因為心中對這郝普很有些同情,再加上對其才華也極為欣賞,所以一回到下雋,王旭立刻便吩咐諜影部眾,先行將他押回長沙臨湘,並嚴令囑咐要善待此人。只是招降的事情倒是不急,畢竟現在說那些都是廢話,還是要慢慢勸導才行,況且其家人尚在荊北,若不提前安頓處理好這些,也難以讓其放心歸順。
這種暗地裡的事情,當然還是交給了諜影部眾,好在這郝普現在還只是小小的一個軍侯,對於這種小吏的死活,根本不會引起劉表的注意,只要趕在戰後進行典查之前將其家人綁到荊南,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只是,剛剛將郝普的事情交待好,王旭帶著眾將去看望傷兵,安撫過將士,趕回縣府準備總結今日成敗,商討明日攻勢安排時。一匹快馬卻是以極快的速度奔往了縣府,而且沒有任何停留,一路高喊著急報,直奔眾將所在的議事廳而來。
此人渾身浸滿了暗紅色的血跡,就連臉上的大鬍子也有些泛紅。沒有頭盔,頭髮散亂,身上鎧甲多處破損,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傷口,只是肩甲上卡著的斷箭卻是觸目驚心。這番慘樣,就連守衛的侍衛們也沒好意思阻攔,任由他衝進了議事廳。
也沒等眾人問話,此人已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急道:「稟報王將軍,大事不好」
王旭倒是不認得這人是誰,可隔得較近的管亥在打量一番後,雖然因其臉上的泥漿與血跡遮掩,但還是隱隱認了出來,驚道:「來人可是鮑隆」
被這麼一問,鮑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倒是稍微冷靜了一些,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回道:「管將軍,正是末將」
聞言,管亥也不及答話,當即便回過了頭來,對著王旭拱手解釋:「主公,此人乃是高將軍統屬下的校尉鮑隆,此次也雖高將軍前往左路。」
「噢?」鮑隆這人王旭曾聽高順推薦過,也知道他同樣是那荊南五虎之一,但鮑隆此刻的模樣可是讓他根本無法想太多,驚疑不定地問道:「鮑隆,汝為何此等模樣?」
「回稟將軍,漢壽、阮南二縣失守,高將軍與張將軍被迫撤回郡府臨阮,與王太守困守孤城」鮑隆越說越急,聲音已是隱隱有些顫抖。「末將昨夜奉命突圍,在高將軍與張靖軍親自掩護下,死戰衝出,前來報信」
說著說著,那雙銅鈴般的大眼卻是蓄滿了淚水,年輕的臉上也是閃過一抹濃濃的悲憤。「張靖將軍因為掩護末將……他……」
「張靖怎麼了?」管亥是張靖的啟蒙師傅,當年也同在黃巾軍中效力,情同父子,聽到他這話,頓時大驚失色。
「他……」鮑隆此刻的情緒似乎極為激動,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語帶哽咽地接道:「他為了掩護末將,被敵軍數員戰將圍攻,本已受傷,待末將撤出之後,他返身途中,又中了蔡瑁暗箭,跌落馬背。雖然高將軍與王太守立刻冒死救回,但生死不知。」
管亥剎那間驚呆了,就彷如突然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一樣,身子一軟,跌坐下去。廳中一時也陷入了沉默,眾將皆是牙根兒緊咬,滿臉怒氣。
倒是靜靜聽完的王旭什麼都沒有說,緩緩閉上了眼睛,滿臉的平靜
但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已經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怒火。在他心中,張靖是他最親近的兄弟之一,也是他最關心,最掛念的兄弟,對於這個苦命的兄弟,他一直都保持著最大限度的關心。而此刻,迴蕩在他腦子裡的,只有鮑隆所描述的畫面,他可以感受得到,張靖當時那堅強的面容,那決死的意志。
只是,他明白憤怒不解決問題,戰場就是這樣,誰也不能保證不出意外,不論是誰都有可能會死。
但,只要他還活著,那有些東西,就絕對不會忘卻。
良久,沉寂的王旭終於開口了,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有平靜絕對的平靜
「張靖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那……就讓蔡瑁全家陪葬吧」
那淡淡的語音,卻具有無限的威嚴,直指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但王旭很快便擺了擺手,不再談論這事,轉而道:「鮑隆,將詳細情況說一下蔡瑁吳巨是如何奪取阮南和漢壽的?」
鮑隆之前被王旭剛才平靜而充滿殺氣的話,震得有些微微失神,此刻聽見詢問,才陡然回過神來,不敢怠慢,急聲道:「回將軍,昨
第三百六十三章 決戰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