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郭嘉所料,當豫章那邊的戰況傳到蔡瑁吳巨等人手中,左路的劉表大軍很快便開始緩緩向著北方撤退。而且把能帶走的全都都帶走,被敵軍占據的臨阮、漢壽、作唐、潺陵四縣,整個被搬空,就算搬不走的,也是一把火燒掉,讓人看著極為憋氣。
好在劉表打算將來要統治荊南,所以沒有去動百姓,不然怕是要把百姓也洗劫一番,留下一片廢墟,以及幾十萬張等著吃飯的嘴,讓王旭頭疼。
但早有準備的郭嘉當然不會讓他們安穩地退去,雖然無法阻止對方最後的破壞,但仍然緊緊咬住,就像一條毒蛇,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機會報復。讓劉表大軍也是心驚膽顫,撤退速度非常慢,生怕前方有伏擊,或者後邊又突襲過來,保持著高度警惕。這也直接導致行軍速度非常慢,一天也就不到四十里,堪稱龜速。
與此同時,王旭也是率領著兵士抵達沙羡城下,在城南十里紮營。而得到他調令的徐晃和賴恭也不怠慢,迅速分出一萬人,由賴恭帶著奔赴沙羡馳援。而徐晃和田豐仍然帶著其餘人馬,與死活不敢出來的黃祖敗軍在下雉對峙。
三天之後,左路的蔡瑁吳巨等人,帶著劉表主力退往了南郡夷道,意味著劉表三路大軍已經全部撤出荊南。
但這事兒肯定不可能就這麼完,燒完搶完就走的好事兒哪兒找?左路軍在郭嘉、高順等人率領之下,一路跟著抵達了夷道,兩軍緊張對峙。
這夷道是南郡在長江以南的唯有的三個縣之一,也是最東邊的一個大縣,往西去不到八十里,便是佷山縣。至於更西邊的那個縣,則遠在夷水,也就是後世的清江源頭處,距離夷道三百多里,名叫沙渠。所以說,它不但有著非常重要的戰略位置,而且還擁有南郡在長江以南的唯一一個大型渡口,是必取之地。
但郭嘉仍然沒有主動攻擊,儘管士卒都已經恢復體力,士氣也很高,也同樣如此。感覺就像只是要把對方攆回荊北的樣子,也從未向任何人透露意圖,誰也不知道雙眼閃爍著精光的他,心裡究竟在盤算著什麼。而唯一夠資格逼問的徐淑,卻已經在他到來的那一刻,便將兵權整個交出,帶著趙雨返回長沙了……
「凌婉清,郭嘉那邊還沒有舉動嗎?」此刻的王旭,正站在一個高高的山崗上,遙望著沙羡縣城的一舉一動。
侍立在側的凌婉清搖了搖頭,回道:「沒有,郭軍師時至昨日午夜,尚無任何舉動,現在倒不清楚,我也沒能得到最新情報。」
王旭笑笑,也不以為意,轉而問道:「嗯那荊北呢?劉表還不著急嗎?」
「當然很急」凌婉清笑著接道:「剛剛接到消息,荊北的水軍已經分兵兩路,一路屯駐南郡江陵港口,一路屯駐江夏邾縣港口,並臨時徵調了大量的船隻。就部眾所形容,橫貫了整個江面,一眼都看不到尾。」
「呵呵,邾縣港口」王旭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意:「離邾縣港口最近的一個江南大港,便是鄂縣,在這沙羡東邊,下雉縣西北邊,而且兩地相隔距離都差不多,看樣子劉表是想讓兩軍都從鄂縣撤退」
「那我們要襲擊鄂縣,截斷他的退路嗎?」凌婉清奇道。
「不」王旭當即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婉清,軍事你不懂。這鄂縣是敵軍的活路,不能給他斷了,讓士兵陷入死境是非常可怕的。到時候,個個奮戰,我們豈不是要花極大的代價才能拿下?爆發的劉表大軍也完全可以不退了,與我們死戰耗上,讓我們疲於奔命,損失慘重。」
「況且,雖說能讓大軍迅速撤離的大港口就那麼幾個,但那種可以登岸的緩坡和小港口,長江沿岸還是挺多的。無法迅速接走大軍,但是可以一點點地接走吧,而且剩下的人還會與我們死戰到底,豈不是反幫了劉表一把?甚至他夠狠的話,還可以將糧食物資偷偷運到,支撐著殘兵與我們對敵,反正能撤的就撤走,不能撤的就拼光,到時候我們荊南也好不到哪兒去。」
「噢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凌婉清疑惑地道。
「就這麼對峙下去,等著他們往鄂縣撤退的時候。」說著,王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卻並沒有多解釋,轉身走下了山崗。「走吧回營,這周圍的地形都看過了,再待下去也是無益。」
「諾」凌婉清與典韋應了一聲,也是帶著後方的十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