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于禁軍營返回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才走了一半,太陽就已下山。
前幾天才下過大雪,地上還有些沒有消融的冰雪。
迎著乾冷的風兒,曹鑠等人一路飛馳。
「公子來到於將軍軍營,為何不歇一晚再走?」一個衛士說道:「這樣連著趕路,只怕公子身體吃不消。」
「騎馬比步行好多了。」曹鑠說道:「我們還得去一趟青州軍軍營。」
「曹公只讓公子來找於將軍,並沒說還要去青州軍軍營。」另一個衛士說道:「公子這麼做,不是沒來由的找辛苦?」
「見了於將軍,這件事只做了一半。」曹鑠說道:「青州軍攪擾百姓在先,於將軍下令進攻他們在後。兩方都有錯,卻又都能說出理,無論哪一方沒安撫好。這件事都不算結束。」
兩個衛士雖然還是很擔心他曹鑠的身體,卻都沒再吭聲,跟在他身後往青州軍軍營飛奔。
青州軍是當年曹操招安三十萬青州黃巾整編而成。
論戰鬥力,他們不如曹操嫡系。
論軍紀,他們更加渙散,許多士兵甚至還保留著黃巾賊的匪性。
正因為這樣,大軍潰敗的時候,才會有青州軍趁亂禍害百姓。
曹鑠帶著兩個衛士從宛城逃離,他們對他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再後來遇見曹操,護送他找到大軍的路上,一路上食物和睡覺的地方也都是曹鑠找的。
當時不僅曹操驚訝,兩個衛士心裡也暗暗稱奇。
當兵這麼久,他們在野外倒是也能活得下去。
可冰天雪地里找食物和睡覺的地方,對他們來說卻不容易。
偏偏曹鑠能做到。
他不僅做到了,而且還讓曹操睡的很踏實。
通過這些事,兩個衛士對曹鑠已經產生了近似迷信的信任。
無論曹鑠做什麼,他們都認為是對的。
「你倆在軍中是什麼職務?」曹鑠問道。
「回公子話。」一個衛士說道:「我二人在軍中只是雜兵。」
「從今天開始你倆不是了。」曹鑠說道:「父親分撥給我兩百兵馬,你倆從今往後跟著我做百夫。」
毫無徵兆的升官,而且一升就是百夫,兩個衛士連忙道謝,更加感到沒有跟錯主子。
「離開宛城有些日子了。」曹鑠說道:「我還沒問過你倆的名字。」
「公子不問,我倆也不敢說出賤名。」一個衛士答道。
「我現在問了。」曹鑠淡然一笑。
「回公子,我叫魏三,他叫蔡六。」回話的衛士說道。
「你倆名字也太簡單。」曹鑠說道:「既然是軍官,當然得有個響亮點的名字。」
「請公子賜名!」兩個衛士都是有眼力的,連忙齊聲說道。
「江山社稷,大業宏圖。」曹鑠說道:「你倆就叫蔡稷、魏圖怎麼樣?」
兩個衛士趕緊說道:「多謝公子賜名,從此往後我倆也是有個響亮名號的人了!」
來到漢末,沒想到還有機會給古人取名,曹鑠心裡一陣得意。
太陽落到了地平線以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遠處亮點火光。
魏圖指著火光亮起的方向:「公子,前方就是青州軍軍營。」
「告訴孫觀,就說我來了。」曹鑠說道。
魏圖加快策馬,向青州軍軍營奔去。
相比於曹操嫡系,青州軍的紀律十分渙散。
張繡叛亂,曹軍自亂陣腳,前段時間曹操生死不知,青州軍更加沒人節制,如果不是于禁及時制止,他們必定會把四周擾的不得安生。
即使在于禁那裡吃了不小的虧,青州軍還是從周邊搶了不少東西。
軍營里不僅有充足的食物,甚至還有一些美酒。
暫時沒有戰事,神經放鬆的青州軍到了晚上,大多會三五成群的喝一些酒。
曹鑠來到軍營的時候,孫觀面帶紅光,顯然是剛飲過酒迎了出來。
「二公子這麼晚來到軍營,不知有什麼貴幹?」很隨意的向曹鑠拱了拱手,孫觀問道。
「特地為將軍前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