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口透進房間,照在曹鑠的臉上。
唐姬閉著眼睛,美艷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前還是熟睡著。
每次和曹鑠共度良宵,痛快淋漓之餘,她都會感覺渾身的骨頭好像被抽走了一樣。
親吻了一下熟睡中的唐姬額頭,曹鑠坐了起來。
他正打算穿衣,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啟稟公子,鄧將軍來報,說是袁公想見公子。」
才回壽春,要見他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曹鑠只覺著要是能有三五天什麼人也不見,什麼事也不做就好了。
雖然心裡這麼想,他還是向侍女吩咐道:「讓他等一會,我馬上就到。」
侍女應了一聲。
他和唐姬睡在一起,沒有一個侍女敢闖進來撞破這層早就已經透亮的窗戶紙。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看到太后和淮南王睡在一起,即使不被殺死,至少也會被挖掉眼睛。
沒有哪個侍女會這麼沒有眼力跑進屋伺候曹鑠穿戴。
走出房間,曹鑠向等在門外的侍女問道:「鄧將軍在什麼地方?」
「就在外面等著。」侍女欠身應了。
離開唐姬住處,曹鑠才出門就看見鄧展帶著幾名衛士等在那裡。
「公子來了。」見曹鑠出來,鄧展躬身問道。
「袁公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曹鑠向鄧展問道。
「沒說。」鄧展回道:「袁公只是讓人去請公子,不知他究竟有什麼要緊事,我才特意趕了過來。」
「應該是為了河北的事情。」曹鑠說道:「我們去看看也就知道了。」
在鄧展和幾名衛士的陪同下,曹鑠來到袁紹住處。
守衛見他來了,紛紛躬身行禮。
來到袁紹住處門外,曹鑠向著房門抱拳說道:「聽說岳父召我過來,不知是有什麼要緊事?」
「我當是誰。」屋裡傳出袁紹的聲音:「原來是淮南王到了,還不快請進屋?」
推開房門,曹鑠走了進去。
在他進門的時候,屋裡的袁紹突然行了個大禮說道:「袁紹見過淮南王。」
「岳父這是做什麼?」曹鑠連忙回禮:「尊長大禮我小婿怎麼承受的起?」
「淮南王兵多將廣,就連當今陛下也是怕你三分,還有什麼是你承受不起的?」袁紹說道:「恐怕我那幾個兒子用不多久就會成為淮南王劍下亡魂。我這個無用老朽,到時如果能夠不被淮南王賜死已經是萬幸中的大幸,給淮南王行個大禮又算得了什麼。」
「岳父言重了。」曹鑠說道:「我沒有要害幾位兄長的意思。」
曹鑠在袁紹面前還是十分恭敬,袁紹本來是想讓他難堪,可伸手難打笑臉人,有些奚落的話到了嘴邊,袁紹居然覺得說不出口。
「我請子熔來,其實是有要緊事拜託。」袁紹說道:「雖然我身在壽春半步也離不開這裡,外面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子熔只要告訴我,如今袁家是不是連守住河北都難?」
點了點頭,曹鑠對袁紹說道:「我也不願矇騙岳父,河北袁家如今確實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長兄和三兄之間依舊是爭鬥不斷,三兄請匈奴人助陣,長兄卻是依附於曹家。可他們並不知道,兄弟間這樣鬥來鬥去,最終得到好處的還是我們曹家。」
長長的嘆了一聲,袁紹說道:「我請淮南王過來,是想留住我那幾個兒子性命。如果在戰場上遇見了他們,還請生擒。只要把他們送到這裡,我能說服他們從此不要再和曹家為敵。」
說這些話的時候,袁紹神情和語氣都是十分黯然。
見他這樣,曹鑠心裡不免也是感嘆。
曾經的一方豪雄,為了保全兒子的性命,居然能低聲下氣的向他這個女婿懇求留下幾個兒子的性命……
在壽春的這些日子,袁紹已經沒了當初的霸氣。
此時站在曹鑠面前的袁紹,僅僅只是個為兒子擔憂的父親而已。
「只要是在戰場上遇見,我會盡力保全他們。」曹鑠對袁紹說道:「即使保不住幾位兄長,我也一定會為袁家保住一支根苗,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