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頓時一怔,一雙狼目驚訝的看向自己的未婚妻,那表情,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以我司馬懿的智謀,我絕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司馬懿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表現出不可一世的自信。
「我是說如果,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你會怎麼選擇?」張春華卻執意逼問道。
司馬懿笑了,笑容中含著幾分諷刺,不悅道:「春華啊,這種問題是那種蠢笨無知的尋常女子才會問的傻問題,你這麼冰雪聰明,怎麼也想起問這樣荒唐的問題來了。」
「我就是個尋常女子,我就是想知道,我在自己未來丈夫的心中,有幾斤幾兩,這很難嗎。」張春華咬著嘴唇道,臉畔已泛起了一絲紅暈,眼眸中流轉著期盼的神色。
顯然,她那期許的目光,希望從自己未婚夫的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哪怕不是出自於真心,只是為哄自己高興也無妨。
司馬懿卻眉頭暗皺,以一種失望的目光,瞪向了張春華,那眼神分明是覺得,以張春華這種智慧聰明的女子,為什麼要問這樣愚蠢的問題,實在是讓他大跌眼鏡。
沉默片刻,司馬懿卻反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答我,如果換作是你,在保全張家和犧牲我之間,你又會怎麼選擇?」
張春華嬌軀一震,一張酥紅的小臉,頓時怔愕在了那裡,眼眸中除了驚愕,還是失望。
司馬懿的這句反問,等於是回答了「是」。
到最後,他還是不願哪怕是為了哄哄自己,說一句「不會」。
「怎麼,你也無法回答嗎?」司馬懿冷笑道。
張春華默然無語,猶豫了許久,也只能無奈的一嘆,「仲達你先忙吧,我走了。」
說罷,張春華端起那碗沒有喝完的湯,默默的退出了房外。
司馬懿看著自己未妻妻,落寞離去的身影,卻搖了搖頭,眼中掠起了幾分失望。
他的思緒,很快又回到了眼前的困境上來,盯著牆上所懸的那幅巨幅地圖,眉頭深鎖,久久不語,冥想苦想著破局之策。
不覺天色已暗,華燈高掛,他已在那地圖前,出神了整整一個下午。
突然間,司馬懿的狼目之中,閃現出一絲精光,然後,他嘴角微微上揚,鉤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備馬,去晉國公府。」司馬懿欣然一喝,連晚飯也顧不上吃,就興沖沖的出府而去。
夜幕已臨,晉國公府中,亦是華燈高掛,大殿之中是燭火搖動,一片死氣沉沉。
高座之上,袁尚面對著滿案的美味,卻愁眉不展,一副食不知味的表情。
此刻,他的心情就像是殿中的燭火一樣,風雨飄搖,儘是不安。
筷中夾著一塊肉許久,袁尚始終是沒有胃口下咽,深深的嘆了口氣,將那塊肉又放回了盤中,筷子隨手一扔,又站起身來,走到牆壁上的地圖前,發起了愁。
「難道,我袁尚當真要被困死在這晉陽城中,我袁家當真也氣數已盡,註定要滅亡在陶商這個卑賤奸賊手中不成……」愁眉苦臉的袁尚,口中喃喃自嘲道。
「誰說袁家氣數已盡了!」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自信的聲音,將袁尚從神色萎靡中叫醒,他身形微微一震,卻見司馬懿正意氣風發的大步入內,英朗的臉上,儘是自信的笑容。
袁尚預感到了什麼,灰暗的臉上立時擠出了一絲欣喜,急問道:「仲達突然前來,莫非是想到了什麼破敵妙計不成?」
司馬懿微微一拱手,一臉自信道:「懿確已想到了破局之策,請晉公速傳眾文武前來議事吧。」
袁尚大喜,仿佛於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線曙光,急是令撤下酒肉,將審配田豐等人,速速傳來議事。
片刻後,眾人皆心懷著狐疑,匆匆的趕來了正殿。
見眾人已至,袁尚便迫不及待道:「仲達,大傢伙都到了,你快說說你的破敵之策吧。」
田豐等人聽得司馬懿有破敵之策,精神也皆是一震,卻又心存狐疑,一雙雙半信半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向了司馬懿。
司馬懿便清咳幾聲,昂首走到牆壁前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