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午夜之後,萬籟俱寂。
車騎將軍府之內,某間房屋的木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人影轉了出來。夜靜悄悄的,這個人也靜悄悄的。他的行動,說不上有多麼的詭秘,只是,把守的衛士們,卻熟視無睹,絲毫沒有異常反應。
因為這個人,是呂布。
呂布緩步行走,前進著,慢慢來到了一處。
咄咄!呂布輕輕敲打著木門。
木門吱呀一聲地開了。
呂布閃身進去,木門再度掩上。倒不是呂布出來幽會情人之類的,只是,有些事情,他想要搞清楚。所以,選擇了一個安靜的時刻,前來這裡拜會一個安靜的人,一個原本應該開口,卻選擇了安靜的人。
尚書省的僕射,將軍府的軍師,今天有些沉默的賈詡。
「溫侯竟然會連夜前來罪軍師的房間,不知道所為何事,莫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賈詡有些哈欠連連,問道。
「文和不必打哈哈,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咱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呂布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淡淡開口道。
「咳咳!真是不讓人安生呀!溫侯,請講吧!」賈詡似乎猜到了呂布的來意,道。
「別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本侯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本事嗎?現在,你已經是尚書省的僕射!更是本侯的軍師,正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為何今日如此沉默!」呂布問道,語氣有些嚴肅,你現在已經是我的親信,難道還不想出力!?
「呵呵,原來是這樣。只是,這大漢朝,還有一個『君』啊!」賈詡道,似乎有所指。
「你在忌憚陛下?」呂布道。
「屬下早就說了,我本是一罪軍師,為了自保,不得不說動李傕之流,揮師東向,兵臨長安。如此,已經是惹得陛下震怒了。如今,溫侯改制,竟然命我為尚書省高位,陛下早就不滿了。溫侯這是將我擺在火上烤啊!」賈詡淡淡道,語氣中,卻沒有不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原來是這樣,性格決定命運,似乎沒錯!同為最軍師,另一條毒蛇——李儒,就麼有那麼多的顧慮!而眼前這個,果然是一個明哲保身的傢伙!看來,能夠在曹操的手下,平安無事,最後還能當上太尉,果然,這套功夫使的是爐火純青啊!呂布心道。
「原來如此,可是,你一言不發,就不怕本侯震怒?」呂布淡淡詢問道。
「咳咳,自然是怕的,所以……」賈詡回應。
「所以現在可以說了吧!」呂布微微一笑。
「知我者,溫侯也!」賈詡哈哈一笑。
「既然你要明哲保身,那本侯也不勉強,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該你出力的事情,恐怕還是得你出力呀!」呂布道,也不願意逼迫太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自己不是神,即然這樣,沒必要逼迫得太緊,將賈詡推向自己的敵對面。
「只是,賈詡真的會去忌憚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皇帝?」呂布嘴上說著,心裡卻還是疑惑。
但是,賈詡馬上就為呂布解開了這個疑惑。
「溫侯所問,是袁術之事吧!待我細細說來。當年光武起兵之時,並沒有想到日後會建立大漢基業那麼長遠,其實,先帝起兵,說來只是因為一句讖語。」賈詡淡淡道。
「劉氏復興,李氏為輔。」呂布一愣,開口道。
「原來溫侯也知道,沒錯,就是這樣,還有一句,劉秀為天子。」賈詡道。
「這和袁術之事有什麼關係?等等,是那一句讖語?」呂布隱約反應過來。
「溫侯大智。正是,有一句流傳已久的讖語,代漢者,當塗高;塗高者,昌於許。」賈詡繼續道,「而袁術字公路,塗高者,指的就是公路!昌於許,則是指,袁術會在豫州的許縣,興起,從而繁榮昌盛。很巧,許縣正是在袁術的控制之下。」
賈詡說完,認真地看著呂布的臉色,有些昏黃的燈火之下,他的雙眼,明光熠熠。
「原來如此!看來,賈詡忌憚的,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小皇帝!他真正忌憚的,是自己!名義上,是怕小皇帝的怒火,實際上,是怕自己的怒火!」呂布忽然明白了。
賈詡想要去對付袁術,簡單,再次將這句讖語在袁術的地盤大力傳
第十一章 沉默的賈詡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