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殿下!」策馬飛奔到正行進的大軍近前,那兵士勒住戰馬,待到戰馬止住四蹄,他翻身跳下馬背,跑到劉辯的戰馬旁,半跪在地上,抱拳說道:「呂將軍已然攻破黑山軍先鋒,率軍渡河,占據了昕水北岸!」
&令呂將軍!」抬手朝報訊的兵士虛抬了下,劉辯望著前方,向那兵士說道:「要他守住昕水北岸,黑山軍若不進攻,斷然不要與之接戰!只要守住河岸,本王記他首功!」
&那兵士應了一聲,站了起來,飛快的跑到他那匹戰馬旁,跳上馬背,一揚馬鞭雙腿朝著馬腹上狠狠一夾,高喊了一聲「駕」,策馬朝著昕水岸邊疾馳而去。
眼看著報訊的兵士策馬遠去,劉辯朝身後招了下手,朝大軍大聲喊道:「繼續前進!」
二三十里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
待到日落西山,天色再次昏蒙下來,騎馬領著大軍緩慢行進的劉辯看到地平線盡頭,隱隱的浮現出一條閃亮的光帶。
由於距離尚遠,還看不清昕水的全貌,更不可能聽到河水流淌時發出的聲音,只能隱約的看見一條在夕陽下泛著金色光澤光帶,橫亘在前方。
&地紮營!」昕水已是出現在視野之中,劉辯抬起一隻手,拇指與食指八字扎開,放在眼前比量了一下,扭頭對跟在他身後的一名兵士說道:「傳令下去,今晚就地紮營,明日一早再行渡河。」
兵士應了一聲,調轉馬頭傳達劉辯命令去了。待到兵士走遠,一旁的龐統學著劉辯方才的樣子,將手指扎開呈八字狀,臉上帶著幾分疑惑的向劉辯問道:「殿下方才如此,不知為何?」
&見龐統扎著兩根手指,劉辯微微一笑,再次將手指扎開,用另一隻手指指著那兩根手指中間的空隙,對龐統說道:「手指分開的距離,每次長度大致相當,遠處景物作為一點,兩根手指作為基點,只要測定出角度,便可大略曉得目標距這裡有多遠。」
&方是昕水,從此處到昕水,已是不足五里。」見龐統還是滿臉的不解,劉辯接著對他說道:「天色已晚,待我等到達昕水岸邊,恐怕也該黑了下來。也正是因此,本王才下令大軍原地駐紮。」
太陽掛在西邊的天際,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若是大軍繼續向前,挺進到昕水岸邊,應該是有足夠的時間。可若是想要渡河,時間卻是肯定不夠。
大軍紮營,向來都不會選擇背水駐紮,劉辯測出與昕水的距離,恰好避免了將大軍帶到昕水岸邊。
聽了劉辯的這番解釋,龐統不免發自心底的生起了欽佩之意,抱拳對劉辯說道:「臣下尚不曉得,殿下竟是精通術算。」
被龐統誇了一句,劉辯不免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扭頭看著龐統,嘿嘿一笑,並未接話,而是翻身跳下了馬背。
得了原地駐紮的命令,數萬大軍就地紮起了營帳。
就在劉辯雙手背在身後,與管青、龐統一同看著幾名龍騎衛幫他搭建主帥營帳時,楊奉飛快的朝他跑了過來。
&下!」到了劉辯身前,楊奉雙手抱拳,向劉辯行了一禮說道:「方才得到消息,占據蒲子的並非於毒麾下主力,蒲子城內,僅有兩萬餘名黑山軍。」
離開洛陽之前,徐庶與龐統就已料定,以於毒常年同漢軍作戰的經驗,他定不會下令讓所有黑山軍進入蒲子縣城,河東黑山軍主力決然會是蟄伏在山巒之間,待到洛陽軍來援,便趁機掩殺,以期一舉擊破洛陽軍。
&內黑山軍是何人所部?」對楊奉所呈稟的軍情,劉辯不僅沒有感到意外,反倒覺著只有這樣,才算是合乎情理,他很是從容的向楊奉追問了一句:「城內黑山軍,是何人所部?那於毒麾下,又有哪些將領?」
&將軍渡河之前,斬殺了黑山賊李大目,城內渠帥,乃是先帝冊封的黑山校尉楊鳳!」雙手抱拳,目視劉辯,楊奉接著對劉辯說道:「原先與楊鳳一同入城的,除李大目外,還有左髭丈八。因李大目伏誅,眼下城中只有楊鳳、左髭丈八二人領兵。至于于毒與哪些黑山賊首領一處,因山巒疊嶂、難尋蹤跡,尚未得到確切消息。」
待楊奉把話說完,劉辯扭頭看著一旁的龐統,雖未說話,目光中卻流露出了詢問之意。
伸手捻著尚未長出鬍鬚的下巴,龐統微微蹙起眉頭,沉吟了片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