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叩門,劉辯扭頭望向一旁的管青,朝她使了個眼色。
管青會意的點了下頭,起身走到門邊,伸手將房門拉了開來。
房門打開,出現在管青眼前的,是一個穿著雪白華服的少年。
這少年生的是面如覆玉、唇若塗朱,烏墨般的髮髻高高挽起,一雙大眼睛甚至比女子的美目還要顧盼生情。
站在門外的少年,與管青身量相差無幾,穿著一身雪白華服,竟有種飄飄如仙的脫俗韻味。打開房門,管青與門外的少年相互看著對方,彼此的眉頭都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蹙。
&是何人?」將那少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管青語氣不算十分和善的向那少年問了一句。
暖閣之中,芳兒還在一邊彈奏瑤琴一邊輕聲吟唱著她自家譜寫的歌謠,少年略做沉吟,抱拳躬身對管青說道:「在下乃是遼東人氏,得知有貴人在此,特來拜會!捎帶著,與貴人談上一樁營生。」
聽著門外白衣少年的話,屋內的劉辯心內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負責保護他的龍騎衛就在不遠處的大廳,若是有人要上閣樓,龍騎衛必定盤問,可自從他與管青、袁熙上了閣樓,樓下便是靜悄悄的,直到少年來了門外,也沒見一個龍騎衛向他呈稟有人來訪。
&他進來!」劉辯心內也是很好奇那少年如何順利上得閣樓,於是先向管青吩咐了一句,隨後對彈奏著瑤琴的芳兒說道:「你且出去,過會我等自會喚你前來伺候。」
&得了劉辯吩咐,芳兒曉得他是和門外的訪客有要事相談,不敢在此多做耽擱,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微微躬著身子,退出了暖閣。
側了側身,給芳兒讓出了道路,待到芳兒出了暖閣。白衣少年才跨步走進屋內,在管青的監視下,向劉辯抱拳躬身行了一禮說道:「遼東公孫蘭,拜見洛陽王!」
&大膽子!」劉辯並未給公孫蘭回禮,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牽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以一種不急不緩的語調對公孫蘭說道:「曉得本王在此,還敢徑直闖入,莫非不怕本王將你擒住砍了腦袋?」
&下不會!」劉辯的話音才落,公孫蘭就很是自信的答道:「若是殿下想砍了臣下的腦袋,早在洛陽之時,臣下便已是個死人……」
公孫蘭提起洛陽,劉辯眉頭一皺,一件懸而未決的事頓時浮上心頭,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身子欠了欠,一手扶著面前的矮桌,向公孫蘭問道:「國淵一事,你可知曉?」
&人皆道殿下聰慧過人,必將重振大漢基業!」出乎劉辯預料的,是公孫蘭並沒有否認他認得國淵,反倒是對劉辯說道:「今日臣下有幸面見殿下,方知世人所言非虛!不敢欺矇殿下,那國淵本是中原人氏,早年與管寧等人避亂遼東,在遼東民間頗有聲望,對遼東也是了如指掌,若是投了殿下,倒是無甚打緊,可若是投效了他人……臣下及家父著實不安……」
公孫蘭雖是沒有明說,可話里的意思,卻是很清楚的告訴了劉辯,國淵既然選擇了離開遼東,遼東就不會任由他這樣一個熟悉當地情況的人,在外面過的逍遙,給遼東帶來隱患。
公孫蘭的坦率,反倒讓劉辯對他少了幾分警惕,劉辯重新將雙手按在膝蓋上,身子矮了下去,向公孫蘭問道:「公孫將軍來此,方才莫非無有遭人攔截?」
&下的龍騎衛,儘是世間罕有的翹楚之輩!」劉辯問起他來此的目的和剛才有無遭人攔截,公孫蘭抱拳躬身應道:「若憑武力硬闖,十二名龍騎衛,臣下恐怕是要聚集七八百人,放可將他們悉數擊殺。不過武勇並非縱橫天下皆無敵手,只要是人,便有弱點!臣下只是早已命人在他們的酒食中下了一種叫做麻沸散的物事……」
&沸散?」聽到這三個字,劉辯愣了一下,再次跪直了身子,瞪眼望著公孫蘭,向他追問道:「你是如何得到麻沸散?」
也難怪劉辯會有此問,華佗如今就在洛陽,而且已然投效劉辯。麻沸散乃是華佗精心調配的配方,外人並不曉得如何配製。若是麻沸散的配方流落在外,將來恐怕於世間行走,更是要多幾分留意才行!
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公孫蘭對劉辯說道:「不瞞殿下,早先華佗先生曾遊歷遼東,臣下便是從先生那裡得來的麻沸散!只是可惜,藥已快要告罄,臣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