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紫膛色臉龐的漢子剛下馬車,城門處,一個靠牆壁坐著、眼睛一直盯著馬車的兵士突然抬起手,大喊了一聲:「就是他領人意圖闖入監牢!」
靠牆壁坐著的兵士喊聲剛落,從離城門不遠的小巷,立刻便「呼呼啦啦」的湧出了數十名身穿大紅衣甲、頭盔上插著金色羽毛的龍騎衛。
見小巷中衝出了一群龍騎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紫膛臉色漢子吃了一驚,想也沒想,便朝城門口躥了過去。
龍騎衛個個劍術高絕,已是天下人皆知,這漢子雖說算得是個在世間還頗有名望的劍客,卻也不敢托大,以一人之力,同數十名龍騎衛廝殺,逃跑便是他唯一可做的選擇。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他逃竄時,攔在馬車前的幾個兵士,並沒有上前阻攔他,反倒在他朝著城門衝出的那一瞬,撤步閃到了一旁,給他讓出了通路。
還沒從這幾個兵士的反應中回過神來,紫膛臉色的漢子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弩箭上弦的聲響。
他下意識的循著聲響抬起頭來,只見城牆上,十數名龍騎衛,早已將弩箭上弦,瞄準了他。
就在這漢子抬頭的那一剎,城牆上的一名龍騎衛將弩箭稍稍上抬了一些,手指輕輕扣了下弩箭的機簧。
伴隨著「崩」的一聲輕響,一支弩箭劃破空氣,帶起一股勁風,朝著那駕車的御手飛了過去。
御手顯然沒想到龍騎衛會最先選擇射殺他,當弩箭「噗」的一下插入他腦門時,他瞪圓了眼珠子,滿臉不敢相信的凝視著向他發射箭矢的龍騎衛。
鋒銳的箭簇刺穿了御手的額頭,貫穿了他的顱腦,帶出一蓬鮮血和腦漿,自御手的後腦透出尖端。
額頭上插著箭矢,御手圓睜著雙眼,身體筆直的向後倒了下去。
清楚的聽得到身後有人倒下,紫膛麵皮的漢子並沒有止步,眼見就要衝到城門口。
奇怪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城牆上早已端起弩箭瞄準了這漢子的龍騎衛,並沒有摳下機簧,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衝到了城門洞內。
&住他!」就在那漢子即將衝到城門口時,隨著一聲大喝,一隻巨大的網自城牆上落下,朝他兜頭罩了下來。
那漢子也非等閒人物,感覺到城頭上落下了甚麼物事,根本不仰臉往上看,身體一蜷,向前翻了個跟頭,竟避開了那張大網。
險險的避開大網,那漢子兩腿一蹬躥了起來,縱身向近在眼前的城門口沖了過去。
眼見他就要衝出城門,城門外突然閃過了一道黑影,一柄鋒銳的長劍筆直的指向了那漢子的咽喉。
前方陡然出現了一柄長劍,紫膛臉色的漢子在奔跑中,一把抽出腰間長劍,朝著前方揮去。
持劍擋在他前面的人,見長劍揮來,只是嘴角稍稍牽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隨後將手腕一翻,原本指著那漢子的長劍變換了個角度,在身前劃出了一道半圓,劍鋒不偏不倚的削向那漢子的手腕。
城頭上,劉辯雙手按著城垛,微微傾著身子觀望著城下倆人的廝鬥。由於倆人站位幾乎就在城牆腳下,他看的並不是十分真切,不免要將身子朝前探上一些。
&下,莫要摔了下去!」劉辯的身子才探出了一些,跟他一同來到城牆上的高順就趕緊關切的對他說道:「鄧將軍定可將此人擒獲,殿下只管放心。」
雙手按著城垛,劉辯將身子退回了一些,扭頭朝身後的高順和張遼微微一笑,對他們說道:「鄧展來到當城,本王讓他蟄伏一日,眼下看來,倒是真箇有了用處!這天下劍客,恐怕除了帝師王越,再無人是鄧展的對手!」
&下英明!」高順和張遼抱起拳,頗是有幾分拍馬屁的意思齊聲贊了一句。接著張遼便向劉辯問道:「只是當城共有四處城門,殿下又如何曉得,此賊會從北門而出?」
&住此人,頂多只是曉得是誰在本王背後下黑手!」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劉辯看著張遼,對他說道:「正主此時恐怕已然離開了當城。逃離區區當城,暗中操縱之人尚可想到欲蓋彌彰、捨近求遠,可是難對付的緊啊!」
&是曉得,殿下因何不多派人手,將正主擒住?」劉辯的話音才落,張遼就滿臉不解的對他說道:「若是擒了正主,恐怕比擒得一個劍客,獲取的訊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