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頂帳篷在匈奴人的縱火下熊熊燃起,火光幾乎將夜空都給映紅了半邊。
等在幾里開外,早就有些不耐煩的劉豹見遠處火光躥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向蟄伏的匈奴人喊道:「左谷蠡王動手了,跟本王前去生擒洛陽王!」
隨著劉豹一聲喊,三萬匈奴人紛紛躥了起來,跳上馬背,跟在已經上了戰馬的劉豹身後,朝燃燒著熊熊火光的匈奴部落沖了過去。
三萬匹健馬揚蹄奔騰,馬蹄踏著遍地青草的曠野,發出陣陣如同雷鳴般的轟響。
匈奴部落出口附近,左谷蠡王正指揮著匈奴人向部落內的洛陽軍發起一**的進攻。
就在匈奴人發起進攻最為猛烈的當口,數百匹戰馬在左谷蠡王身後不遠的地方出現,從背後向他疾速衝來。
站在部落正中的空地上,劉辯手按劍柄,微微蹙著眉頭,凝視著正發生著混戰的入口。
在劉辯身旁,典韋雙手各持一隻短戟,如同鐵塔般將他擋在身後。也曾有幾名在內部作亂的匈奴漢子,試圖從典韋這裡突破,向劉辯發起進攻,卻都被典韋劈殺於短戟之下。
立於劉辯身後的管青,此時也已是轉過身,她腰間的長劍已是抽出了半截,一雙美目警覺的望著部落內部混亂的人群。
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故意,一個匈奴女人先是從劉辯身後不遠處飛奔過去,隨後突然折轉了方向,發出一陣悽厲的嚎叫,如同瘋子般向著劉辯的後背撲了過來。
當那匈奴女人快要衝到劉辯身後的那一剎,護著劉辯後背的管青一把抽出長劍,朝那匈奴女人削了過去。
隨著一道長劍劃出的劍光,正向劉辯後背撲來的匈奴女人,頸子上被長劍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在她倒地之後,管青低頭朝她的屍身看了一眼,只見她的一隻袖筒里,露出了藏著的一柄鋒利匕首。
若是剛才管青沒有揮出這一劍,恐怕劉辯此時已是被那匈奴女人從背後刺了個正著。
看著在那在四周火光映照下寒光閃閃的匕首,管青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暗自慶幸方才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女人,而對她手下留情。
與管青和典韋的緊張相比,被二人護持著的劉辯就要坦然的多。
他並沒有抽出長劍,自從匈奴人發起進攻,他也始終是一言未發,只是冷著臉默默的看著正在廝殺的雙方將士。
匈奴人自外向部落里發起進攻,頂上去與匈奴人廝殺的,並不是洛陽軍的重騎兵,而是身披重甲,手持陌刀的陌刀兵。
陌刀長重,正是克制騎兵的利器。
擋在入口處的洛陽軍將士們,每揮出一刀,便會有一個匈奴人或一匹匈奴人的戰馬飈濺著鮮血倒在地上。
在陌刀兵的後面,手持朴刀、盾牌的朴刀步兵,早已做好了衝鋒的準備,不過面對緊密的陌刀陣,匈奴人即便是想突破半步,也是極為困難。
朴刀陣已然列起好一會,可朴刀兵將士們,卻是連一個匈奴人都沒斬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那些雙手持著陌刀的同伴,在前面殺的痛快淋漓。
在匈奴左谷蠡王身後出現的幾百騎快馬,馬背上馱著的都是身穿洛陽軍衣甲,頭盔上插著金色羽毛的龍騎衛。
早就奉命於部落外埋伏妥當的龍騎衛,在鄧展的率領下,揮舞著長劍,吶喊著從背後沖向了正對洛陽軍發起瘋狂衝擊的匈奴人。
由於前面喊殺陣陣,巨大的噪聲遮蔽了龍騎衛將士們戰馬的馬蹄聲。
左谷蠡王駐馬立於匈奴人的最後面,揮舞著手中直刀,不住的催促著匈奴人向洛陽軍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就在他大聲喊叫著,敦促匈奴人加緊向洛陽軍進攻時,一騎快馬從他背後沖了上來。
感覺到身後有人沖了上來,左谷蠡王心頭一驚,連忙回頭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他身後。
可就在他扭頭的那一瞬間,一柄鋒利的長劍夾著勁風削向了他的頸子。
劍光閃過,匈奴左谷蠡王甚至都沒看清朝他揮劍的是什麼人,那道劍光就貼著他的頸子削了過去。
劍光過處,左谷蠡王的頸子頓時斷為兩截,頭顱凌空翻轉了兩圈,腔子裡噴濺著鮮血的身體卻還穩穩的坐在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