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兒,暖融融的吹在人的身上,微微的帶來了些許熏意。
立於軍營邊緣,趙雲、張遼等人翹首望著遠處匈奴人大營的方向,風兒從他們的身旁掠過,撩起了他們的衣袂,給他們每個人都平添了幾許飄逸的威猛。
軍營內,那一面面墨色的戰旗,在風的捲動下,飄舞招展。就好似一個個正在沙場上騰挪閃轉,不斷將戰刀劈砍在敵人頭上的猛士,「呼啦啦」的戰旗飄舞聲,使得軍營更多了幾分肅穆和莊嚴。
&軍,快看!」視線的盡頭,剛出現一片煙塵,站在趙雲身後的楊鳳便抬手朝前一指,對趙雲喊道:「太史將軍回來了!」
望著遠處那片煙塵,趙雲的眉頭終於漸漸的舒展開來。
一隊身穿大紅戰袍的洛陽軍,在一員將軍的引領下快速朝著軍營方向策馬奔馳。
人數並不算很多的騎兵,離軍營越來越近,當他們近到距趙雲等人只有百餘步時,趙雲發現在太史慈的腋下,好像還夾著一個人。
由於尚有一些距離,趙雲看不清被太史慈夾著的是什麼人,只能隱約看出,那是一個匈奴人。
領著剛在匈奴大營中縱橫往來廝殺一場的三百洛陽軍重騎兵,剛到趙雲等人近前,太史慈就猛提了下韁繩,一把勒住了戰馬。
戰馬兩隻前蹄高高揚起,長嘶一聲,止住了奔騰。
待到戰馬立穩,太史慈將肋下夾著的那人往地上一丟,抱拳朝趙雲拱了拱手,對趙雲說道:「末將幸不辱使命,三百人一人不少,還抓了個匈奴將軍。」
騎在馬背上的太史慈,連人帶馬都染滿了鮮血,整個人就好似在血漿里浸泡過似得。僅從他滿身血污的模樣,便能看出他一定是經歷了一場血腥的搏殺。
跟在太史慈身後的三百名洛陽軍騎兵,也都與他相差不多。
大紅的戰袍上染著血漬,洛陽軍將士身上的戰袍,都呈現著暗紅的色澤。
由於身上、臉上沾滿了血污,他們的衣衫緊緊的貼著皮膚,就連風兒從身旁擦過,都沒能撩起他們的衣袂。
先是看了看還騎在馬背上的太史慈,隨後又環顧了一圈跟著太史慈殺入匈奴軍營,雖是於數萬匈奴人中縱橫往來一場,卻絲毫未顯出疲憊,反倒個個神采奕奕的三百洛陽軍,趙雲抱起雙拳,朝太史慈和那三百名洛陽軍拱著手說道:「子義辛苦!將士們辛苦!若是殿下曉得今日你等有此大捷,定是欣慰莫名!」
太史慈和三百名跟隨他殺進匈奴軍營的洛陽軍,見趙雲拱手向他們行禮,紛紛跳下馬背,抱拳給趙雲回禮。
行罷禮,太史慈放下雙手,低頭看著被他丟在地上,磕的頭破血流,已經昏厥過去的匈奴人,對趙雲說道:「我等方才殺入匈奴人之中,斬首少說也有兩千級。在我等殺入匈奴軍營之時,此人正欲糟踐我漢人女子,被我擒來,懇請將軍發落!」
當太史慈說出昏厥過去的匈奴將軍曾意圖凌辱漢人女子時,趙雲緊緊的皺起眉頭,低頭看著那匈奴將軍,沉默了片刻,才對身後的裴元紹說道:「裴將軍,此人還是交於你來處置!」
聽得趙雲說要將那匈奴將軍交給他處置,黃巾軍出身且又當過山賊的裴元紹,頓時臉上漾滿了笑容,先是抱拳向趙雲謝了一聲,隨後扭頭對身後的幾名兵士說道:「去為本將軍備辦一支兩人多高的木樁,另外再弄些釘子!」
雖是不曉得裴元紹為何不一劍殺了被太史慈抓來的匈奴將軍,那幾個兵士卻還是抱拳應了,為他備辦木樁去了。
太史慈領著三百洛陽軍衝殺了一場,匈奴軍營內,遍處都是被砍殺的匈奴人屍體。
噴濺的鮮血將地面染紅了一大片,許多匈奴人的營帳,也在廝殺中被撕破。
遠遠多於死亡人數的傷患,哀嚎著、慘叫著,整個匈奴大營都充斥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領著幾名匈奴將軍,在軍營內各處巡視著,去卑的眉頭緊緊擰起,向身後一名匈奴將軍問道:「帶領人馬殺進軍營的,可是趙子龍?」
&是!」被詢問的匈奴將軍,聽了去卑的問題,趕忙接話說道:「那漢將殺進軍營,我等只聽他喊著甚麼『東萊太史慈』。」
&史慈!」重複了一遍匈奴將軍說出的名字,去卑眉頭擰的更緊,眼睛微微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