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在他看來,無疑是十分不明智的!
雖說還同小妾於後院中賞景,劉璋心底卻是並不安穩!
巴蜀一地,是他的世襲家業。
若是在他手中丟了,待到大限來時,他是無顏見列祖列宗!
張松已經去探訪秦軍意圖,嚴顏卻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稱病告假,讓劉璋心底生起了一絲不祥的感覺。
發現他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陪他在後園中賞景的小妾沒再言語,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
沒過多會,領了命令去為他準備車駕的衛士折了回來,到了劉璋近前,衛士抱拳躬身說道:「啟稟主公,車駕已然備辦妥當!」
&半句廢話也是沒有多說,劉璋把手一擺,向那衛士吩咐了一聲,率先朝前院走去。
小妾並沒有跟上,在劉璋離去時,她微微躬著身子,恭送劉璋出了後園。
離開後院,劉璋徑直走向刺史府大門。
到了大門外,他發現在門口已經停了一輛廂體馬車。
馬車旁,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衛士,站在戰馬旁,等待著劉璋上車。
衛士們身旁的戰馬,與秦軍的戰馬相比,幾乎是矮小了半截。
秦軍配備的戰馬,都是北方的優良馬種,體格高大,奔跑速度極快,缺陷是爬坡和走山路要差上一些。
益州軍常年坐鎮川中,川中地勢複雜,遍處都是山巒盆地。
高大的駿馬在平原上奔馳,著實是快入閃電,可一旦入了山地,它們便是不如益州軍配備的矮馬。
矮馬身量矮小,小腿要比北方駿馬粗壯一些。
它們奔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可走山路以及負重,卻是要比北方駿馬好上許多。
瞟了一眼牽著戰馬等候的衛士們,劉璋半句話也沒說,徑直鑽進了馬車。
上了馬車,他抬手將車簾挑起,向御手吩咐道:「去巴郡太守府!」
&坐在車轅上,得了劉璋吩咐,御手應了一聲,甩起馬鞭,虛空裡「啪」的抽了一下,吆喝著拉車的兩匹馬,往嚴顏府方向走去。
等候在一旁的衛士們,見馬車走了,紛紛跳上馬背,將馬車簇擁在中間。
劉璋出門,沿途的百姓早已躲進家中,他經過的街道上,竟是連半個人影也不見。
心性敦厚,在益州也是以仁義治理地方,可劉璋卻是個喜歡排場的人物。
在成都城內,他雖說出門並不是動輒百千衛士隨同,沿途要經過的街道,卻是需要兵士們提前清道。
他說要去嚴顏府上的時候,城內的兵士已經為他清出了街道,是以,走了一路,他連半個在街道上行路的百姓也是沒有見到。
街道就好像是專程派人清掃過一樣乾淨,平日裡吆喝叫賣的小販是一個不見,路兩旁的商鋪,也都是紛紛關門閉戶,一路上劉璋連小販都沒看到半個,更不用說那些在街市上購置家用的百姓了!
坐在馬車中,想著秦軍來到益州,嚴顏又在此時突然告病,劉璋心內就是一陣煩悶。
巴蜀一地,倒也是出了些猛人,可那些人多是離開了益州,前往別處謀求營生去了。
劉璋麾下能夠領軍廝殺的猛將,除了嚴顏,再無第二人可想。
若是秦軍突然發難,沒有嚴顏的益州,就好似一塊擺放在砧板上的白肉,將會任由秦軍宰割!
心內煩悶著,坐在馬車上,劉璋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
車輪碾軋在青石鋪設的街面上,木質的車輪被凹凸不平的石塊硌的直響,車廂里的劉璋也被顛的身子亂晃。
滿腦子都在想著秦軍來到益州和嚴顏告病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間,劉璋到了巴郡太守府的正門外。
劉璋的車駕,在益州必定是最為奢華。
車廂上雕刻著象徵他身份的猛虎圖案,嚴顏府門外的家將,只是看一眼車駕,就曉得是劉璋來了!
見了劉璋的車駕,一個家將小聲向一旁的另一個家將說道:「快!快去告知太守,刺史來了!」
另一個家將沒有吭聲,伸頭朝越來越近的劉璋車駕看了一眼,掉頭往府內跑了去。
吩咐他去向嚴顏通稟的家將,則雙手抱拳,躬身立於府宅正門外,恭候著劉璋的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