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皇帝,與接待尋常香客自是不同,待到劉辯拜了佛像,主持連忙令人收拾出一間上好的廂房。
在主持的陪同下進了廂房,劉辯環顧了一圈屋內的擺設,倒是也頗為雅致,有幾分佛家的風範。
在廂房內坐了,劉辯朝王柳、王榛使了個眼色,王榛跨步走出房間,在門口仗劍立住,將幾名守在門口的衛士支走,而王柳則是筆直的立於劉辯的身後,一雙美目片刻也沒從主持的身上挪開。
被王柳盯著,主持是滿心的忐忑。
年歲已是不小,可面對眼前這位年輕的皇帝,主持卻是不敢有半點唐突。
端坐在首座,劉辯凝視著主持,向他問道:「寺中香火如何?」
劉辯問起香火,主持的臉色又暗了一暗,低頭說道:「回稟陛下,香火始終不濟……」
手捏著下巴,劉辯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才對主持說道:「朕倒是希望此處香火旺盛起來!」
聽得劉辯說出希望此處香火旺盛,主持連忙抬起頭,一臉期盼的望著他,嘴巴動了動,卻是沒敢把話說出口。
「不知你等以為,忠君為何?愛國又為何?」見主持臉上現出期待,劉辯微微一笑,突然向他問了這麼一句。
被劉辯一問,主持愣了一下說道:「回稟陛下,君乃國之根本,忠君即愛國,愛國即忠君!」
顯然主持的回答讓劉辯很是滿意,他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說道:「若是有人意圖戕害君主,與賊人為伍,又當如何?」
「世人皆有輪迴之苦,無論分貴賤,死後均會進入輪迴道!」躬著身子,主持對劉辯說道:「假若悖逆君主,以下犯上,必定進入阿鼻地獄,受那無盡之苦!」
主持說出這麼一番話,劉辯臉上的笑容更盛,站起身,朝他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的一番話,朕也是曉得深意。自今日起,你便時常進入皇宮,同朕談些佛法、世事!」
本就想借著劉辯來此貢香,與皇室搭上牽連,聽得劉辯說他可以時常進入皇宮,主持趕忙跪伏著說道:「陛下恩德,老僧銘記在心!」
「恩德不恩德的,且不去說他!」看著主持,劉辯對他說道:「只望你莫要忘記方才說的那些,弘揚佛法,還須傳揚忠君愛國之事!」
「老僧謹記!」跪伏在地上,向劉辯行了個大禮,主持口中應允著。
覺著並沒有必要在寺廟中逗留太久,劉辯轉身走向廂房門口,臨到門外,還不忘交代了主持一句:「莫要忘記進入洛陽城,去皇宮找尋朕。」
「諾!」主持跪著轉了個身,面朝著劉辯,再次跪伏下去應了一聲。
劉辯離開了廂房,主持依然是保持著跪伏的姿勢,好半晌也沒有起身。
等在外面的僧人,見劉辯等人離去,幾個大和尚才敢進入這間廂房。
進了廂房,發現主持還跪在地上,兩個大和尚連忙上前將他攙扶了起來。
「師父,陛下已經走了!」攙扶起主持,一個大和尚說道:「陛下只是來上了柱香,並未留下任何香火錢……」
「住口!」大和尚的話尚未說完,主持就喝斷了他,對屋內的和尚們說道:「陛下乃是給我等送來了活路,佛法無邊,自今日起方得弘揚!」
主持這句話剛說出口,一名跟隨劉辯出了寺廟的衛士便回到了廂房門外。
「此間主持可在?」站在門口,衛士明知主持就在屋內,卻是故意問了一句。
「在!」聽得衛士問他可在,主持趕忙應了一聲,在幾個大和尚的攙扶下迎到門口,顫巍巍的向那衛士問道:「軍爺何事?」
手按劍柄立於門口,將主持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衛士說道:「陛下有旨,此寺賜名白馬寺,寺名克日更改!」
劉辯只是在寺內走了一圈,上了一炷香,便將寺名給改了,主持愣了一下,立刻便反應了過來,跪伏在地上喊道:「老僧領旨謝恩!」
主持跪了下去,一眾大和尚也都紛紛跪倒在地。
屋內跪了一片僧人,衛士在傳了劉辯的旨意之後,轉身離去。
直到衛士走遠,僧人們這才紛紛站了起來。
離開了白馬寺,返回洛陽城的途中,劉辯是滿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