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和嚴顏於前廳說話,後面的隔間裡,嚴飛燕正坐在一張座墊上默默的聽著倆人對話的內容。嚴飛燕很是納悶,遠在洛陽的皇帝是怎麼得知她的存在,又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要給她賜婚。
貴為一國之君,整日要忙的事情著實不少,偏偏為了一樁婚事,將一位丞相派到成都來保媒。
劉辯的做法超出了嚴飛燕認知的底線。
即便是再昏庸的皇帝,也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在嚴飛燕以往聽聞的劉辯事跡中,她看不出這位皇帝是位昏君。
既然不是昏君,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想不明白所以然的。
徐庶在外間與嚴顏提親,坐在屋內的嚴飛燕不知為何,竟然想到了僅僅與她見過一面的諸葛均。
倆人雖然只見過一面,而且當日談的事情,並不是十分輕鬆,可諸葛均離開之後,嚴飛燕竟是時常會想起他。
仔細聆聽著外面的說話聲,嚴飛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如果徐庶說出的人不是諸葛均,她該怎麼辦?
皇帝派人來了,說是保媒,其實也就是明令賜婚。
拒絕皇帝的賜婚,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嚴飛燕很是清楚。
後面的隔間裡,嚴飛燕緊張的聽著徐庶和嚴顏的對話,前面大廳里的徐庶,此時已是開口對嚴顏說道:「這位才俊,老將軍也是相熟。」
「究竟何人?」徐庶說到這裡,嚴顏已是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不過還是不太確定,又追問了一句。
「諸葛均!」與嚴顏相會對視著,徐庶說道:「某今日前來,正是奉了殿下旨意,為諸葛均將軍,向小姐提親!」
得知劉辯要徐庶來提親的男方是諸葛均,嚴顏一愣,隨後說道:「諸葛將軍統領三軍,地位尊榮,末將如何高攀的起?」
徐庶說出提親的人是諸葛均時,裡面隔間裡的嚴飛燕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擔心的,正是徐庶說出的人不是諸葛均。
剛鬆了口氣,嚴顏接下來所說的話,立刻又讓嚴飛燕的心臟懸到了嗓子眼裡。
早已到了婚配年紀,之所以遲遲未有出閣,一來是嚴顏捨不得她這個女兒,二來則是以往前來提親的那些貴胄子弟,沒有一個能入得她的眼。
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諸葛均,若是被老父從中攪鬧,給好事攪的黃了,怕是這輩子再也遇不見這麼好的一個人兒。
坐在隔間裡,聽著徐庶和嚴顏的對話,嚴飛燕真想站起來衝出去,告訴嚴顏,她肯嫁給諸葛均。
她終究是個女兒家,雖說對諸葛均已是心有所屬,可話卻是說不出口。
坐在裡面隔間,嚴飛燕兩隻手的手指相互攪動著,緊緊的抿著嘴唇,小耳朵也支楞了起來,聆聽著外面的對話。
嚴顏話中有推辭之意,徐庶面帶笑容向他問道:「老將軍,漢律女子十二,便要許配夫家。將軍家小姐如今已是二八芳齡,陛下令某前來提親,老將軍尚且百般推辭,不知是對陛下不滿,還是對漢律不滿?」
說這些話的時候,徐庶語氣是輕描淡寫,可話聽在嚴顏的耳中,卻是有著別樣的滋味。
無論是對皇帝不滿,還是對漢律不滿,都是嚴顏難以承受的罪名。
凝視著徐庶,嚴顏緊鎖著眉頭,向他問道:「以丞相之意,這樁親事末將是允也得允,不允也得允了?」
徐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嚴顏,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雖說徐庶沒有吭聲,從他的笑容里,嚴顏卻是看出了隱含的意思。
「陛下要丞相前來,名為提親,實則宣旨!」苦笑了一下,嚴顏說道:「這樁親事,末將怕是必定要允諾了!」
「非也!」笑著擺了擺手,徐庶說道:「陛下之意著實是要某前來提親,只是老將軍試想,陛下提親,若將軍不允,豈非落了陛下顏面?陛下顏面掃地,於老將軍又有甚麼好處?」
垂下眼瞼,思忖了片刻,嚴顏長嘆了一聲說道:「罷了!罷了!女子大了,身為老父也是留她不得!今日末將便允了這樁親事,請丞相待末將向陛下謝恩!」
「某必定會向陛下轉達老將軍之意!」抱拳朝嚴顏拱了拱,徐庶微微笑著站了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