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罷,並無舞娘伴舞,周瑜只是不住的向蔣干敬酒。
與周瑜推杯置盞,蔣干勝在酒力要比周瑜強上一些,連著十多盞下去,他並沒有多少醉意。
相比於蔣干,周瑜則是醉眼朦朧,說話舌頭都有些大了。
凝視著蔣干,周瑜身子微微搖晃著,大著舌頭說道:「子……翼!你告知於某,來此究竟何為?」
周瑜冒出這麼一句,坐在屋內的周泰是吃了一驚,趕忙扭頭朝他看了過去。
直截了當的向蔣干詢問,在周瑜清醒的時候,尚可把握尺度,此時他醉意正濃,陡然問出口,著實是在蔣乾麵前落了下風。
並沒有喝多的蔣干,聞得周瑜又追問他為何來到江東,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禮,正色說道:「怪道公瑾贈送美女於某,竟是覺著某此行有所圖謀。既是公瑾見疑,某且告辭!」
一臉怒色,蔣干說出這麼番話,站起身就要離開。
見蔣干起身,周瑜趕忙站了起來,跨步追上他,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陪著笑說道:「多年未見,子翼因何還是這般脾性直爽。某隻是隨口一問,並無它意!」
周瑜拉住了他,蔣干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並未說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蔣乾冷哼了一聲,周瑜陪著笑接著說道:「子翼且請寬坐,某與子翼再飲幾盞如何?」
&謹已然見疑,某還留於此處,也是無有意思!」把臉扭向一旁,蔣干語氣中毫無感情的說道:「攔阻於某,莫非公瑾要加害當年同窗不成?」
蔣干話說的越來越重,周瑜的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
強拉著他,將他按在坐位上,周瑜抱起雙拳,朝蔣干躬身一禮說道:「子翼莫惱,來到此處,尚未見得某家夫人,如何便可貿然離去!」
來到江東,為的就是接近大喬、小喬,進而策反大喬,聞得周瑜說出要讓他與夫人相見,蔣乾沒有吭聲,只是把臉扭向一旁,不做言語。
見蔣干不再說話,周瑜向屋內站著的一名衛士吩咐道:「去請夫人前來,與子翼見上一見!」
端坐在屋內,看著周瑜的情狀,周泰屢次想要開口說話。
蔣干要走,覺著他必定有所圖的周泰,當然是巴不得,可周瑜卻偏偏把蔣干給拖住,給了他個不離開的理由。
周瑜如此做了,周泰當然是有口難開,只是皺起眉頭,看著他下一步會如何去做。
跟隨周瑜多年,周泰對他自是無比信任,可周瑜眼下做的這些事情,卻讓周泰心內有些嘀咕。
強拖著蔣干,把他按在座位上,又向他賠了不是,周瑜下令要人請小喬前來。
早就聽聞小喬國色天香,蔣干自是想要一睹芳容,何況他身系重任,也是不可貿然離去,於是便不再吭聲,只等小喬前來。
沒過多會,一名守在屋外的親兵跑了進來,抱拳躬身對周瑜說道:「啟稟大都督,夫人來到!」
得知小喬來到,周瑜站起身,向那兵士吩咐道:「請夫人入內說話!」
&親兵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親兵走出屋內,隨後蔣干便聞到了一股淡雅的芬芳。
這陣芬芳並不濃郁,也並沒有夾帶著太多的脂粉香氣,乃是自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天然淡雅。
隨著芬芳鋪面而來,蔣干看到從屋外走進來一個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藕綠色的紗裙,束腰緊緊的勒住腰肢,寬大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搖曳。
一頭烏墨般的秀髮,挽成了個流雲髻子,捶在腦後的青絲,像是瀑布一般柔順。
進入屋內,女子的頭始終是低著,不過從她長長的睫毛,卻可看出她眸子的靈動。
僅僅只是看一眼進入屋內的小喬,蔣干就覺著魂兒好似都被勾走了一般。
他也曾見過貂蟬。
當年他見的貂蟬,是透著一股成熟的青澀,而眼前進入屋內的小喬,則是渾身具備著一種成熟婦人的風韻。
嫁給周瑜已有多年,曾經青澀的小喬,如今早成了個風華絕代的婦人。
目光凝聚在小喬垂下的臉上,蔣干竟是看的痴了。
發覺蔣乾眼神有些不對,一旁的周瑜輕輕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