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城外,黑壓壓的荊州軍與三千漢軍,列成了數個方陣,遠遠遙望著城牆。
城牆上,江東軍弓箭手已是抽下了長弓,紛紛在弓弦上搭起箭矢,卻並沒有張開弓弦。
一雙雙眼睛望向城外列陣的荊州軍,江東軍將士個個面色凝重,就連城牆上,都好似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陰鬱。
列著整齊陣列的江東軍和三千漢軍,遠遠凝望著江夏城牆,並沒有立刻發起進攻。
不少江東軍將士,把攻城的雲梯和攻城錘推出了陣列,朝向著城牆,擺出了隨時攻城的態勢。
騎在馬背上,望著江夏城牆,文聘有種立刻向江夏發起總攻的衝動。
臨近江邊的江夏城,城牆並不是十分高堅,數萬人的大軍發起猛攻,以城內八千江東軍,根本無力固守!
出發之前,龐統一再吩咐他,到了江夏務必圍困城池不許發起進攻。
有了龐統的命令,文聘即便是再按捺不住性子,也只能忍耐。
與文聘一樣忍耐不住的,還有隨他一同來到江夏的將軍們。
&軍!」以往身份要比文聘高出許多,這次卻只能做他副將的張允策馬來到他的身旁,抱拳拱了拱,語調很是平淡的問道:「我軍已是兵臨城下,時辰尚早,因何還不攻城?」
&相有令,要我等駐軍固守,不得貿然攻城!」扭頭看了一眼張允,由於他並不是劉表後人,只不過以往身份尊榮一些,文聘並沒有對他太多禮數,對他說道:「將軍莫要焦躁,丞相既是如此要求我等,必定會有後著!」
文聘說出是龐統的要求,張允心內雖說十分不滿,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將雙拳朝他拱了拱,望向江夏城,沒再多言語。
城牆上的凌統,一手扶著城垛,另一隻手按在劍柄上。
在城外列陣的荊州軍將士,也是一個個神色肅穆。
攻城,將士們都很清楚意味著什麼。
有著城牆阻隔,強攻城池,遭受到的必定是城頭上敵軍瘋狂的阻擊。
命令一旦下達,他們中的許多人,或許在衝出去之後,再沒有活著回來的機會!
雙方對峙著,城頭上的江東軍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城外的荊州軍卻並沒有攻城的跡象。
荊州軍將士們正等待著文聘下達攻城的命令,一條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命令,傳進了每個將士的耳中。
&軍有令,全軍紮營!」文聘的幾個親兵騎著戰馬,在陣列中往來穿行,高聲呼喊著,傳達著全軍紮營的命令。
天色尚早,荊州軍完全有時間向城牆發起進攻,可文聘卻下達了駐紮的命令,讓全軍將士都是滿心不解。
不解的並不只是來到城外的荊州軍和漢軍,守城的江東軍同樣不解。
太違背攻城的常理了。
雙方戰力相差巨大,荊州軍到了城外,立刻發起進攻,才是制勝的關鍵,可他們偏偏選擇了在城外駐紮。
一支大軍駐紮野外,耗費糧草無算,大軍攜帶的糧草再多,也是支撐不了多少時日。
軍糧一旦耗完,從後方輸送糧草,將是個極其浩大的工程,荊州軍的選擇,看似很不合乎情理!
望著城外的荊州軍,凌統臉色也是越來越凝重。
荊州軍雖說人數眾多,糧草耗費無算,可他們必定是將城池團團圍困,調撥糧草的通路卻是完全暢通。
相比於荊州軍,真正陷入絕境的,恰恰是城內的江東將士!
城外的荊州軍與漢軍將士們,紛紛忙著紮下營寨,城頭上的江東軍,也只是遠遠觀望著,並不曉得還該做些什麼。
成片的營帳在城外出現,許多荊州軍抱著砍伐來的樹木,在營地周圍搭建起簡易的木牆。
江夏城牆上的江東軍,眼看著荊州軍建造圍牆,心底都是曉得城外的荊州軍與漢軍,恐怕在短期內不可能向城池發起進攻。
鬆了口氣的江東軍將士們,一個個都將長弓收了起來。
將士們鬆了口氣,凌統卻是不敢有半點鬆懈。
望著城外的荊州軍大營,凌統眉頭緊鎖,按在劍柄上的手,也是緊緊的攥了攥。
荊州軍人數眾多,並沒有用太久就建造起了一片高聳的木質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