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荊州軍湧向已經被逼退到軍營轅門處的江東軍。
背靠著木牆,在荊州軍不斷戳出的短矛下,江東軍一個個的倒了下去。
他們的同伴在後退著,圍著江東軍的荊州軍將士們,卻踏著他們的屍身,朝著還站立著的江東軍逼近。
越來越多的人擁堵在轅門,背靠著轅門的江東軍在荊州軍的逼進下,一步步的後退著,最後面的人背部緊貼著木製圍牆,胸口被前面同伴的後背頂著,幾乎快要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黑壓壓的荊州軍湧向江東軍,最前面的荊州軍揮舞著手中短矛,不斷的朝著被他們圍困的江東軍戳刺。
率領這支江東軍的偏將,被一群荊州軍圍在中間。
一個荊州軍怒吼著,揮起短矛朝他狠狠的戳了過來。
身上的傷口在汩汩的冒著鮮血,粘稠的血液將衣甲浸紅了數片,偏將臉上也糊滿了不知是敵人還是他自己的血。
眼看著一支鋒利的短矛朝他面門扎了過來,他將頭朝旁邊一偏,避開了短矛,順勢又伸出左手一把攥住貼著臉頰刺過去的短矛矛杆,扯的那荊州軍朝前趔趄了一步,右手長劍猛的往前一刺。
已經砍到卷了口的長劍,筆直的刺進了那荊州軍的胸膛。
他剛要把劍從荊州軍胸口抽出來,腰窩上猛的一疼,側面的一個荊州軍已是趁他不備,把短矛扎進了他的腰眼。
緊咬牙根,他大吼了一聲,掄起長劍,朝著刺了他一矛的荊州軍劈了過去。
那荊州軍正要抽出短矛,長劍已經劈到了他的頸子上。
不算鋒利的劍鋒劈上了脖子,那荊州軍的頸子頓時被劈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長劍雖然不算鋒利,重量卻還是存在,劈砍在荊州軍的脖子上,隨著鮮血噴涌而出,那荊州軍的半拉脖子竟被砍了開來。
手中長劍剛剛離開荊州軍兵士噴涌著鮮血的頸子,偏將的後心就陡然一疼。
低頭朝胸前看了一眼,他看見的是一隻貫穿了他的身軀,自背後刺入從胸口穿出的矛尖。
短矛刺入的太突然,偏將甚至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
低頭看著從胸口貫穿出來的矛尖,他嘴巴微微張著,一臉的愕然。
沒等他回過神來,一直盾牌已經從側旁抽了過來,重重的抽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眼前一黑,偏將一頭栽倒了下去。
他剛倒地,立刻就有一群荊州軍沖了上來,紛紛持著短矛,朝他的身上一同猛戳。
被圍困的江東軍始終沒能打開營寨的大門,越來越多的江東軍將士,倒在了荊州軍的圍攻下。
眼看著營寨內的戰鬥接近結束,率領兩千漢軍在營寨外打算堵截的馮習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梁興率領的漢軍還在同荊州軍廝殺。
很清楚堵截的任務不需要執行,馮習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兵刃,向身後的兩千漢軍喊道:「馳援梁將軍!」
兩千漢軍齊齊發出了一聲吶喊,掉轉身,嚎叫著沖向了正與梁興帶走的一千漢軍廝殺的江東軍。
凌統揮舞著大刀,在漢軍之中往來馳騁。
漢軍雖說強悍,還是被他砍翻了一片,廝殺之中凌統的戰馬也被漢軍掀翻,早被戳的滿身窟窿。
持著大刀,步戰中的凌統動作要比在馬背上遲鈍了不少。
數名漢軍將他團團圍在中間,離他最近的江東軍,至少也還有著十多步的距離。
遠處傳來了陣陣喊殺聲,馮習率領的兩千漢軍也朝著他們這邊涌了過來。
心內明白,倘若此時不領軍返回城內,他和身後這一千江東軍,必定會被漢軍團團圍住,最終殲滅在城外,凌統爆喝了一聲,掄起手中大刀,向阻擋住他退路的幾名漢軍掃了過去。
那幾個漢軍見大刀掃來,趕忙持著盾牌格擋。
大刀劈砍到盾牌上,連續發出好幾聲脆響,巨大的衝撞力把那幾個漢軍撞的凌空朝後飛了出去。
趁著幾個漢軍被大刀劈砍的朝後飛出,凌統提著刀,縱步向包圍圈的外圍衝去。
不過十多步的距離,他一路上也是遭受了不少漢軍的攔截。
漢軍必定失去了主將,雖說有心攔截凌統,卻無法形成有序的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