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可是覺著,朕應見那孫尚香?」並未回頭,望著眼前的湖面,沒有等到鄧展回答的劉辯又追問了一句。
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鄧展是滿心的惶恐。
劉辯始終沒有說出他的想法,讓鄧展也是不曉得該如何接他的話。
&讓那孫尚香在洛陽多住些時日,安排魯肅、呂蒙同她見上一面!」沉默了良久,劉辯終於回頭看向鄧展,對他說道:「將軍安置實為妥當,只是朕眼下尚不可見她!」
直到劉辯說出他的安置實為妥當,鄧展才鬆了口氣。
遇見孫尚香,若是任由她在洛陽城內亂走,必定是鄧展失職。
可安置一旦不妥,也是會受到劉辯責備。
身為龍騎衛統領,近兩年來,鄧展是越來越感覺到他的壓力比以前大了許多。
以往戰事緊張的年頭,他只須率領麾下衝鋒陷陣,而如今天下已是大安,只有江東尚未臣服。
可越是臨近天下一統,龍騎衛身上的職責越是沉重,他們不僅要作為漢軍先鋒,面對一些難以敵對的對手,還要承擔著洛陽城內的守備,搜尋可能出現在洛陽的江東探子。
孫尚香等人顯然不是尋常的江東探子,他們來到洛陽是明目張胆,而且根本沒有掩飾身份和目的。
對她的安置,稍稍有些不妥,可能引發的後果就是十分嚴重。
劉辯不打算近期與孫尚香相見,鄧展也是不便多說什麼,只是抱拳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鄧展離去之後,劉辯扭頭看向身旁的王柳,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向她問道:「尚須多久臨盆?」
提起腹中胎兒,王柳臉頰一片潮紅,輕聲對劉辯說道:「再過兩月便將臨盆,近日妾身總是覺著孩兒在腹中踢打,好不淘氣!」
&孩兒在你腹中伸展拳腳!」微微笑著,劉辯對她說道:「這倆月好生養著身子,你身子骨弱,尚須調理!」
&妾曉得了!」應了一聲,王柳臉頰是一片潮紅。
自從做了劉辯的皇妃,與劉辯在一起的日子反倒沒有以往做他隨身將軍時多。
不過每當想到腹中胎兒,王柳就會覺著,做了劉辯的皇妃並沒有錯。
至少她可以擁有與劉辯共同的孩子。
攬住王柳的腰,劉辯將她摟近了一些,望向了眼前水波粼粼的湖面。
荊州宣告接受朝廷統轄,天下間只餘下江東尚未平定。
大軍整備多日,再過不久,糧草籌措齊備就可大舉南下,沿途各地,也都是為大軍備辦了軍糧,這一戰已是勢在必行!
孫尚香來到洛陽,無非是想拖延時日,或者乾脆請求朝廷不要發兵南下,留給江東孫氏喘息之機。
倘若劉辯沒有早年的那些經歷,他或許會覺著停戰是個好的選擇。
可如今的他卻深知,一旦給了江東喘息之機,多年以後,朝廷或許會因他的一念之仁而陷入艱難的境地!
後世子孫如何,他雖是管不著,卻還是得要管上一管,至少不在他的手中,給後世留下國破家亡的隱患!
被鄧展安排在館舍中的孫尚香,並不知道劉辯已經做了決定。
她甚至還有種想法,鄧展親自前去向劉辯稟明她的到來,劉辯會很早接見她。
鄧展離去後,孫尚香整天都在等待著回音。
可一直等到天色擦黑,還是沒有等到劉辯召見他的消息。
衛士為她點上了油燈,在離開房間之前,點燈的衛士向她問道:「小姐,可要安歇?」
&且下去吧?」並未回應那衛士,孫尚香擺了擺手說道:「去為本小姐斟盞茶來。」
應了一聲,衛士退出了房間。
屋內的孫尚香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著外面夜色中的街景,長長的嘆了口氣。
來到洛陽,一路上她都在考慮著吳國太的吩咐。
進了洛陽城,正愁著如何覲見劉辯,不想卻是撞見了鄧展。
本以為鄧展前去通稟,劉辯會很快召見她,沒想到,一直等到天黑,還是沒有半點音訊。
心內正糾葛著,不曉得劉辯何時才會召見她,門外傳來了一個衛士的聲音:「啟稟小姐,魯肅、呂蒙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