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鳴金聲從張郃中軍傳出,正在攻打曹軍的袁軍將士們,聽到鳴金聲,立刻便如同潮水一般向主陣退了回來。
攻打了整整一天,袁軍傷亡無數,卻始終連牆頭都沒有登上。
後退的袁軍持著盾牌,在曹軍弓箭射程內,並不敢背朝著曹軍快速奔跑,將士們都是持著盾牌,一邊後退,一邊遮擋著從牆頭上飛下的箭雨。
牆頭上的曹軍,拉滿強弓,朝著後撤的袁軍將士們射出一支支羽箭。
一個袁軍兵士,手持著盾牌,單腿朝後面撤著,以盾牌遮擋著身體。
無數箭雨兜頭蓋臉的罩了下來,射在盾牌的牌面上,發出陣陣「噼噼啪啪」的響聲。
袁軍兵士低著頭,為了躲避箭雨,他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上一下。
身旁不斷的有人被箭矢射中摔倒在戰場上,這個袁軍兵士,眼看著一個個的同澤倒地,心內也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緊張。
由於太過緊張,在往後退的時候,他沒有留意到身後的一塊土坷垃,腳後跟恰好踩到了那塊土坷垃上。
腳一崴,袁軍兵士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同時,他手中持著的盾牌,也朝旁邊側了一側。
漫天的箭雨向他落了下來,手中盾牌掉落在一旁的袁軍兵士,嘴巴大大的張著,目瞪口呆的看著成片的羽箭向他罩了過來。
羽箭過處,渾身插滿了箭矢的袁軍兵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插在他身上的那一支支羽箭,就好似豪豬身上的針刺一般,還微微發著顫。
高牆上的曹軍向袁軍發射著箭矢,許多袁軍將士,在箭雨中倒了下去,不過更多的人,卻是成功的退回了主陣。
看著退回來的將士們,張郃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忍和不甘。
張郃下令鳴金收兵,在他背後高牆上督戰的袁紹,遠遠望見袁軍後撤,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向身後的一名親兵喊道:「傳令下去,即刻令張郃前來見某!」
親兵抱拳躬身應了一聲,飛快的下了高牆,沒過多會,一騎快馬便離開了袁軍駐守的高牆,朝著張郃的大軍奔去。
下令讓將士們撤回的張郃,並沒有翻身下馬。
他騎在馬背上,望著曹軍的高牆,想到袁紹強令出兵,對這場戰爭的結局已是多了幾分懷疑。
袁軍人數雖多,可若是這樣硬拼下去,恐怕總有一天,袁紹麾下的兵馬會被拼光,而曹操的勢力卻是會水漲船高。
望著曹軍壘砌起的高牆,張郃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沒有下馬,還有一層原因,那便是他曉得袁紹一定會令人前來找他,將他召喚回去。
從此處到袁紹大軍駐守的高牆,並沒有多遠,想來用不多會,袁紹派來喚他的親兵就會到達。
張郃並沒有等多久,從他下令撤軍,到袁紹派出的親兵來到,其間不過只是隔了兩柱香的光景。
&將軍!」正望著曹操軍駐守的高牆心內嗟嘆,張郃聽到身後傳來了個喊聲。
他並沒有回頭,在袁紹親兵到了近前的時候,向那親兵問了一句:「可是袁公喚某前往?」
&是!」親兵還沒開口,張郃就已是猜出了他前來的目的,趕忙抱拳對張郃說道:「請將軍隨我前來!」
張郃沒有吭聲,他一提韁繩,兜轉戰馬,跟著袁紹派來的親兵,向後方的高牆奔了去。
才兜轉戰馬,立刻便有十多騎快馬跟在了張郃身後。
扭頭向身後跟著的衛士們看了一眼,張郃向他們喊道:「你等全都回去!」
本是要隨行護送張郃,沒想到卻被他喝了一聲,那十多個衛士連忙勒住馬,滿臉愕然的望著張郃策馬離去。
袁紹強令他出兵,他卻在看到將士們傷亡過重的情況下,下令鳴金收兵,張郃已是想到,這次回去,即便不被當場格殺,恐怕也難逃牢獄之災。
縱使是有衛士護送,見到袁紹,還是難逃厄運!
與袁紹派來的親兵一前一後,快速朝著高牆奔去,正奔走見,側旁突然傳出了一聲爆喝:「張郃哪裡去?」
聽到這聲爆喝,張郃吃了一驚,連忙勒住戰馬。
跟在他身後策馬狂奔的袁紹親兵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