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以為,如今天下,除去陛下,誰的權利最大??」青年嘴角飄起一絲不明意味的微笑。
「當是太傅袁隗?」陳耀天眉頭一皺,猜道。
「不不不!」
「那是何進?」陳耀天再度猜道。
「將軍謬矣!」青年伸手,手指指著陳耀天,一字一頓道:「天下間,除去天子,就數將軍你的權利最大!」
「將軍掌控幽州軍政大權,儼然一方之主!何況幽州地處北疆,朝廷鞭長莫及,可以說土皇帝也不為過!」陳耀天悚然一驚,呼的就站了起來。
良久,陳耀天才出聲。
「孝才兄說的不錯啊!」陳耀天嘆了口氣,道:「看來這威脅漢統的第二個因素,就是我陳耀天啦!」
伽郭淡淡一笑,道:「這便要看將軍心中是怎麼想的了。若是您此時想要自立,進而逐鹿中原,自然死無全屍!」
「若是忠於天子,就須得謹慎行事,提放暗箭,否則照樣死無全屍!」
「你!」陳耀天臉色一僵,渾身氣勢暴漲,一雙眼睛在黑暗裡熠熠生輝。
「到底是誰?!」陳耀天目光炯炯的注視伽郭。
伽郭被陳耀天磅礴的氣勢一壓,頓時腰都直不起來,但臉上還是那副淡然。
「在下伽郭,字孝才。」
陳耀天氣勢一收,皺了皺眉頭,同時心中暗加猜測:此人見解不凡,可史書上沒提及有伽郭這號人物,難道是埋沒在民間的人才?不由心中升起收歸己用的的心思。
「在我面前危言聳聽,不怕我殺了你?」
「怕,怎麼不怕!」伽郭笑眯眯的,直起了身子,道:「不過我知道將軍不會殺我。」
陳耀天不置可否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伽郭的話,猶如狂風,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先前在洛陽,身在局中,倒沒有想得透徹,如今伽郭之言,讓他如大夢方醒一般,醍醐灌頂。
危機!不知不覺中,他似乎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權利太大,遭人忌呀!
「低調,一切只有低調行事!」陳耀天心中默念。
可是事實真會如他想像的一般,能夠低調的起來嗎?
。。。。。。。
隊伍一天慢似一天,原本計劃一月便到上谷,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天,卻才進并州不久。至於原因,是一路撿的人太多。沒辦法,誰叫陳耀天太善良?
冬日的天,總是陰層層的。五百重裝騎兵,後面跟著上百難民,一路拖曳。寒風呼呼刮在臉上,好似刀割。
剛到上黨,天徹底黑了下來。同時鵝毛大雪降臨。很快將大地裹上一片銀裝。
無奈,只能停止北上,暫時在上黨太守的安排下留宿兩天。等雨雪停止。
陳耀天與上黨太守也算認識,上次南下洛陽,便在此呆過兩天。這次回來,身份卻不一樣,陳耀天官職升遷一大截。嚴格算來,上黨的軍事還屬於陳耀天管轄。
晚些時候,上黨太守在府中大擺筵席,邀請陳耀天等人赴宴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