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刺史部,廬江郡治所皖縣。
被袁術委任為廬江太守的劉勛正在閱覽著孫策寫給他的一封信。
只見信上寫道:「上繚宗民,數次欺辱我彭澤,末將忍了他數年了。本想率兵進攻,怎奈兵微將寡,更兼吳會盜賊蜂起,實在是不得方便,願大人率兵征伐,只要解除了上繚賊寇,末將願意將上繆奉獻大人,並將朝廷所賜之廬江太守、安東將軍頭銜讓給大人,從此之後末將甘當將軍臣屬。更何況上繚乃是富饒之地,得之可以富國,末將這裡另有珠寶數十斛、葛越千匹獻與大人,雖然遠不足以犒勞將士,卻也聊表寸心耳。」
劉勛現在忽然得到了袁術兩三萬人馬,實力膨脹之際,正是心中得意之時,正想找個地方用武,以展現自己強大的軍事實力,現在見縱橫江東的孫策都對自己如此低聲下氣求自己出兵,又貪孫策的珠寶、葛越,便準備答應。
眾文武見劉勛得珠寶、葛越,又將並上繚,也盡皆向他祝賀,劉勛心中也是喜悅不盡立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儒生忽然大聲說道:「大人,不可如此。」
劉勛看了那人一眼,知道他是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名叫劉曄,字子揚,淮南成惪人,便問道:「別人都向本官慶賀,唯有子揚說不可,是何緣故?」
便見劉曄恭敬說道:「上繚雖小,卻是城堅池深,攻難守易,不可旬日而下,將會導致兵疲於外,而國內空虛,現今孫策據有彭澤、柴桑,一旦乘虛而襲我,則後不能獨守。如此一來,將軍進屈於敵,退無所歸,若大軍出征,禍必至矣。」
劉勛呵呵笑道:「子揚此言大謬不然,孫策乃是下邦,請我派人幫他平定禍患,又怎麼可能會對我心生歹意?更何況孫策新據柴桑,民心定然不穩,更兼劉琦大軍就在南昌,劉琦是我同宗,一旦我遇到危險,向他求救,我們兩軍合作,共同對付孫策,那孫策便有十萬大軍,也終將敗走。再者說了,上繚離南昌如此之近,我若不取,日後定當為劉琦所得,屆時我以同宗,又如何好意思強搶?這豈不是把上繚富庶之地拱手讓人?」
劉曄聽劉勛如此說,長嘆一聲,默然出帳,輕輕嘆道:「亡我者,必孫策也。」
卻說劉勛並未接受劉曄的勸告,而是調集大軍,統黃猗、袁胤,率領六萬大軍前去征討上繚,大軍橫渡江水,來到了彭澤,早有孫賁和孫輔迎了上來,執禮甚恭。劉勛見二將如此恭敬,心中越發得意,向孫賁提出大軍連日奔襲,盡皆疲累不堪,希望孫賁能夠犒賞大軍。
孫賁心中暗罵,但還是笑著答應了,不過他以軍中糧食不多為藉口,只是勉強讓劉勛大軍喝了一頓稀粥,劉勛也不以為意,便率領著這六萬大軍渡過彭澤胡,入海昏而至上繚。
這上繚乃是劉繇舊部屯聚之地,有宗民萬餘家,所部都是丹陽精兵,人數雖少,戰力卻強,待到劉勛率軍趕到之後,卻發現當地守軍堅壁清野,深溝高壘,堅守不出,又將城外的莊稼糧食全都收走,甚至連水源都給封住,劉勛率軍攻打半月不見而城不下,糧食也漸漸的捉襟見肘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劉勛忽然聽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原來那孫策原本派兵與他助戰,雙方共圍上繚,卻不料突然在夜間退走,劉勛心中正疑惑,卻聽麾下斥候稟報,那孫策竟然連夜率兵奔彭澤,然後率軍橫渡江水,直往廬江方向而去。
劉勛這時候就算再笨,也知道孫策果然如劉曄所預料那般,命人攻打皖縣去了。聞報之後不由得又急又怒,立刻回軍彭澤,卻不料竟然遭到了上繚守軍的追殺,傷亡慘重,等到了彭澤之後,又遭到孫賁和孫輔的死守,根本無法突破。
而就在劉勛大軍戰了一天,全軍疲憊至極的時候,卻又遭到了孫賁劫營,士卒受損極為嚴重。
大軍從離開皖縣到現在不足二十天的時間,六萬大軍損失了有四萬,僅剩下的不足兩萬部隊還是糧草匱乏,再加上根本重地皖縣遭到孫策攻擊,現在情況未明,將士思鄉情切,兵無戰心。
看著這一支幾乎潰不成軍的殘敗軍隊,劉勛喟然長嘆道:「悔不聽劉子揚之言,致有今日之敗,如今我軍新敗,進退無據,該當如何是好?」
便見袁胤上前說道:「為今之計,只有投奔荊州了,末將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