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點頭稱好,李儒長身而起,又是一鞠,便快步退了下去
見李儒遠去,董卓在原地思慮片刻,面容閃過一絲淡淡的異色,片刻之後,也起身站了起來,向門外吼道「來人,我兒奉先在何處,快叫他來」
門外匆匆走近一個下人人,唯唯諾諾道「司空大人,那呂將軍在城外統領護軍,只怕一時無法歸來」
董卓心頭一動,暗自拍了拍腦袋,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隨即擺了擺手,道「那便算了,你服侍我下去更衣」那侍者一個激靈,急忙上前扶住董卓,身後早有其他的侍者進來,將那一片狼藉的案牘收拾乾淨
片刻之後,這房間之內看起來,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有在空氣中還殘餘下的那絲淡淡的肉香酒香,顯示出其內有人破了齋戒的慣例,可莫說在這司空府中,就是在這朝堂之上,還有誰能敢指責此人呢
不一會,這屋內陷入一片寂靜,那一縷香味也隨著時間的流失,慢慢歸於平淡,飄如空中,了無所蹤了
……
此時洛陽場外那圜丘之上,早已盛裝等候多時的祀官望著天色和台下等候的眾人,後背不住流著冷汗,連那額頭之上此刻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更別提他臉上那副惶恐萬分的面容了
要說其實也不能怪他如此緊張,第一次主持如此重大的祭祀儀式,這都快到了吉時了,那台下的李儒竟未給他做開始的任何信號,反而一直眺望著遠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
這祀官心裡也清楚,這李儒在尋找的,便是當朝司空,董卓董仲穎大人,今日這番祭祀,正是出自他的安排。
雖說城中的百姓還未知曉此事,但此時在此地的百官心中均是清楚,這祭祀,便是讓劉辯退位,劉協繼位的禪讓儀式。但現在看來,情況卻頗有些怪異的是,這一力促成此事的正主,到了此時,竟還未到,真是有些奇怪
此時台下的劉辯面色有些凝重,但若是細細看去,必可發現,他藏在袖口中的雙手,正微微顫抖,雖說天氣不熱,但鬢邊竟有了絲絲汗珠沁出,神色雖然頗為嚴肅,但顯然略帶有一絲緊張
忽然,從那城門方向的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響,一個黑影正向圜丘之處疾馳了過來,那黑影奔馳極快,眨眼便沖至了圜丘近前,此人一個鷂子翻身,快速下馬,也不先去拜見天子,竟徑直走到李儒近前,湊近其耳朵,說了幾句話
此時劉辯看就一人前來,細細看去,此人盔甲之上竟有些血跡,神情似乎鬆了口氣,臉上竟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站在原地,饒有興致的看向李儒的方向
李儒聽完那來人說的話,面色一變,抬頭望向劉辯,正撞見其投來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一動,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滲人的微笑
劉辯見此情況,心下一沉,只見那李儒走了出來,高聲道「司空大人車駕受阻,會晚些到達,眾人再等候片刻便可」頓了頓,轉頭過來,一臉陰霾的看向劉辯的方向,躬了躬身,便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劉辯身子一軟,要不是一旁有侍女扶著,只怕就要坐倒在地上,此時只見他面色慘白,口中不住喃喃低聲道
「完了…完了…」
……
鹿山門內,幾人分主次坐下,龐德公剛一坐下,便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將自己的那兒子龐山民叫來,那下人便拱了拱手,出了房門,向外面走去
此時劉琦的面色顯的有些憂慮,皺著眉頭沉思片刻,拱了拱手問道「龐公,這貴公子是在那多久之前見過那張仲景的」
龐德公沉思片刻,開口道「應是在此間三月之前」
「三月?」劉琦一聲驚呼,眉頭皺的更緊了,只見其沉吟一聲,拱了拱手繼續道「龐公,可這幾個月前的事,真能指引我等尋得此人麼?若是其出門採藥或是尋診,則如何是好」
龐德公一愣,眉頭陡然皺了起來,他心中清楚,這劉琦口中說的情況十分的有可能,至此心中顯然一時也沒了主意,眾人皆是陷入沉默,堂中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凝固了
劉琦心中暗嘆一聲,心道這畢竟是在古代,很多事情若是隔得太遠,便需要書信人工前去溝通,而不像現代,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而且此時也沒有汽車火車飛機之類的交通工具,最多只能靠馬,辛苦不說,日行距離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