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監牢。
王化雙臂高舉,被吊在木架上。
赤著上半身的袁軍手持皮鞭,在盆中蘸了蘸水。
扯著鞭梢,他用力撜了撜。
鞭子發出「啪啪」幾聲脆響。
王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趙藝負著手在他面前來回走動:「不瞞王將軍,公子素來仁德。自從追隨他,某從未見他如此對待任何人,將軍混到這般境地也是開了先河!」
王化嘴硬道:「公子所問,末將著實不知!」
趙藝向持鞭的袁軍噥了下嘴。
到了王化面前,袁軍掄起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蘸了水的鞭子抽在皮膚上,伴著王化一聲慘嚎,一條長長的血痕在他胸前浮起。
袁軍並未停手,接連抽了數鞭!
慘嚎連連,王化胸前布起網狀的猩紅傷口。
趙藝止住袁軍,向王化問道:「將軍可願供出同謀之人?」
挨了數鞭,傷口火辣辣疼的鑽心。
王化緊咬牙關,從齒縫中崩出幾個字:「某不知道……」
赤膊的袁軍正要掄起鞭子,趙藝止住了他。
「公子教了某一個法子。」湊到王化近前,趙藝聲道:「將人抽出傷痕,在傷口抹上蜂蜜……」
愕然看著趙藝,王化不知這個法子究竟何用。
「王將軍可以猜猜,是蜜蜂先至還是蟲蟻先至?」
寒意自尾椎骨躥起,王化驚懼的瞪著趙藝。
「蟲蟻啃咬只剩一具白骨,某尚未見過。也不知啃的乾淨不乾淨。」趙藝淡然一笑:「王將軍可要試上一試?」
王化咬著牙沒有吭聲。
他正是暗中傳信給曹操的軍官之一。
承認是死,不承認或許能活……
抱著一絲僥倖。他打算抗衡到底!
「將軍或許以為不承認,某便拿你沒有法子。」趙藝湊到他耳邊聲道:「3333,m.£.co≯m
「取蜂蜜來,某親自伺候王將軍!」趙藝向一旁袁軍吩咐。
袁軍應聲正要退下,王化喊道:「趙將軍,某若招出同謀之人,可否饒得一死?」
趙藝搖了搖頭:「不瞞將軍,死是必然。只是會死的舒服一些!」
想到被蟲蟻啃噬,王化骨子裡一陣發麻。
他咬了咬牙道:「既是如此,請將軍給某個痛快!」
「吧!」趙藝在他對面的草蓆上坐了:「還有如何謀算。如何暗通曹操,一五一十都講清楚!」
王化供出一群軍官。
依著他列出的名單,趙藝令人一一抓捕。
與此時無關的軍官並未當即放走。
十多個參與此事的軍官收押監牢,更多的人則被留在官府。
夕陽殘照,濮陽城在餘暉下蒙上薄薄的金暈。
官府後園的樹木,葉片也在殘陽下圈起淺淺的金邊。
袁旭由趙藝陪同走向後園廂房。
廂房中,軟禁著百餘名袁軍軍官。
他們曾是劉辟麾下。
王化名單上那些人已被盡數抓捕,為防出了紕漏,袁旭決定將其餘軍官暫且軟禁。
「王化等人暗中聯絡曹操。意圖獻城。」趙藝道:「雖這些人不在名單之上,留著終究是禍患……」
「殺戮過重,怎得人心?」袁旭道:「曹軍向前推進,乃是得了城內送出訊息。王化等人也已招供。行事只在今晚。將這些人暫且軟禁,過得兩日曹軍不見動靜,我等只須嚴守城頭。他們便再無機會與曹操聯絡!」
「公子仁德,只是黃巾餘孽……」
「黃巾起事。許多人是被迫離開家鄉。」袁旭道:「追隨黃巾日久養成匪性,多加雕琢終有一日仍可成材!」
倆人著話。已到了廂房前。
守門衛士向屋內喊道:「公子到!」
袁旭在廂房外站定,被軟禁的軍官紛紛從數間房屋裡跑了出來。
百餘人列隊見禮,看著袁旭都是心懷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