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戰死的消息傳回鄴城。
整個袁家陷入悲戚的氛圍。
袁家內外院掛滿白綾。
袁旭只是庶出,論出身他根本沒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
河北幕僚卻都知道,袁紹疼愛這個庶生子。
自從袁旭戰死的消息傳回鄴城,袁紹整日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袁公!」近侍端著飯碗進入屋內,心翼翼的擺在桌上:「吃些吧,貴體緊要……」
「袁滿。」淚光婆娑,袁紹對近侍道:「顯歆走了,我這心裡堵的慌……」
袁滿抹了兩把眼角,帶著哭腔道:「袁公疼愛五公子,人也是眼看著的。公子為袁家戰死,袁公痛不欲生,人感同身受。只是公子向來孝順,袁公因此日漸消瘦,他在天之靈怎能安心!」
「喉嚨里像是塞了什麼,哪吃的下去?」大顆淚珠掉落,袁紹道:「顯歆在時,某從未覺著他如何緊要。如今他走了某才知道,兒子雖多,真正貼心的卻只有他一人!」
跪在袁紹面前,袁滿道:「人懇請袁公萬萬保重貴體,五公子在天之靈方可安心!」
閉上眼睛,兩行老淚順著袁紹臉頰滾落。
「啟稟袁公,二公子、三公子領軍回返,正在候命。」門外傳來衛士的聲音。
「回返!」瞪圓眼睛,袁紹咬牙道:「他們竟有臉回來!」
袁滿起身立於一旁,垂著頭不敢吭聲。
房門推開,袁熙、袁尚一前一後進入屋內。
「父親!」才進屋。袁尚嚎啕一聲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的道:「孩兒無能。未能救下顯歆!」
袁尚突然有此舉動,袁熙愣了愣也趕緊跪下。
「顯歆是怎麼死的?」深吸了口氣。袁紹問道。
跪伏在地,袁尚只顧抽泣沒有回應。
袁熙道:「回稟父親,孩兒與顯甫領軍趕往濮陽,曹軍正在圍城。敵軍人多勢眾,我二人未〗︽〗︽〗︽〗︽,m.£.co↖m敢上前……」
袁紹沒有吭聲,只是冷冷的看著袁熙。
「濮陽被圍的鐵桶一般,無法傳信給顯歆。」袁熙道:「前些日子顯歆突然出城,一路往東而來。孩兒與顯甫領軍相迎,為阻擋曹軍追擊孩兒令人挖出陷阱……」
「阻擋曹軍追擊?陷阱?」袁紹好似明白了什麼。他眼睛一瞪:「下去!」
「為防我軍馳援濮陽,曹仁領兵阻截。顯歆來時,他帶兵折回攔截。」袁熙戰戰兢兢的道:「陷阱本為曹仁而備,不想竟是顯歆……」
抓起桌上飯碗,袁紹猛的砸了出去。
額頭結結實實挨了一碗,鮮血瞬時流出,袁熙跪伏下去,渾身發抖一句話也不敢再。
「好個陷阱!好個為曹仁而備!」咬著牙,袁紹道:「你個逆子!某千算萬算。只為你兄弟可盡釋前嫌!不想你竟敢手足相殘,挖出陷阱阻截顯歆後退之路!」
一把抽出長劍,袁紹起身道:「某今日便殺了你個逆子!」
袁紹拔劍,袁熙跪伏在地渾身發抖動也不敢動一下。
袁滿連忙上前。跪在袁紹面前道:「袁公息怒,五公子已是走了,若殺了二公子。豈非自斷手足?」
憤怒充斥袁紹的頭腦,他一腳踢開袁滿。跨步走向袁熙。
快到近前,從門外衝進倆人。
進屋之後。這倆人上前抱住袁紹,跪在他身側。
衝進來的正是逢紀和審配。
審配仰臉看著袁紹道:「二公子所言並非全無道理,還請袁公息怒!」
抱住袁紹一條腿,跪在地上的逢紀向袁熙道:「二公子還不快走!果真要丟了性命方可?」
經逢紀提醒,袁熙起身跑了出去。
出門之後他一路飛奔,哪還敢回頭看上一眼!
被審配和逢紀一左一右抱著大腿,袁紹低頭向袁尚問道:「你,可是那逆子暗中謀算顯歆?」
仰起滿是淚痕的臉,袁尚哭著道:「父親明鑑,二兄所言非虛!陷阱實是為阻截曹軍,孩兒當日認為不妥或將誤傷顯歆,二兄卻胸有成竹,是必可使得曹軍大亂……」
「無謀!無謀至此!」將長劍擲於地上,袁紹怒道:「早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