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營帳。
馬飛、袁康坐在帳內,神情十分凝重。
與他們相反,袁旭卻滿臉不以為意,提起銅爐中煮的茶說道:「你等帶來的茶乃是陳年老茶,口感很不清爽。」
「有人虎視眈眈,公子竟不以為意,某實是想不通透。」馬飛說道:「此女若是不除,只怕公子安危堪憂。」
「你打不過她?」袁旭問道。
「不瞞公子,某非她的對手!」
「馬將軍劍術精湛,竟也不是此女敵手?」袁康說道:「顯歆還是謹慎些好!」
「她若取我性命,早已得手。」袁旭說道:「此女雖是劍術精妙,卻有個或許她自己也不曾發現的缺點。」
「什麼?」馬飛和袁康異口同聲問道。
「太過自大。」袁旭說道:「她要親手殺某,又不肯乘人之危。試問天下刺客何人如此?」
「公子是說……」馬飛鎖緊眉頭。
「她非刺客而是劍客,某隻是想不通透,何時得罪過這樣的女子。」
馬飛、袁康也都想不明白,袁旭並不像其他世家公子喜歡拈花惹草。
他得罪女子的可能並不大。
要殺他的女子又好似與他有著極深的仇怨。
否則也不會心心念的親手殺他,甚至有人動手還從中阻攔!
她究竟是什麼人?與袁旭之間曾發生過什麼?
仨人一時都想不明白。
在茶碗中斟滿茶水,袁旭說道:「不用思慮太多,欲殺某者數不勝數,某還不是好端端的活著?」
「此女不同……」馬飛還是不放心。
「無甚不同,飲茶!」端起茶碗,袁旭招呼馬飛、袁康。
袁旭還在半道,鄴城袁家……
董晴承擔為大婚籌備買辦,倒是兢兢業業半點沒有含糊。
不僅賬目清晰,每日她都會向劉夫人、張夫人報賬。
數日過去,張夫人對她的提防也少了幾分。
這日。董晴又採辦了些錦緞、絲絮。
將賬目呈稟劉夫人,她又領著兩名侍女來到張夫人住處。
翻看賬目,張夫人說道:「顯思不在鄴城,採辦之事本已放下。這些時日倒是辛苦了你。」
「得夫人誇讚已是賤妾福分。怎敢輕言辛苦。」董晴說道:「夫人看賬目可還清晰?」
「商賈家出身的女兒,做出賬目自是清晰,比府中採辦之人辦的越發利落。」
「長公子曾採辦了些江東絲絹,置辦衣飾確是夠了,錦被繡帳倒是不妥。」董晴說道:「賤妾採辦乃是與江東毗鄰處所出蠶絲。絲質更為細膩,只是繡工稍差些許。」
「勞你費心!」張夫人說道:「待顯歆回返,定將道謝。」
「都是自家人,夫人不必如此。」董晴謙恭的說道:「我為五公子採辦婚禮所需,也是情分之中!」
微微一笑,張夫人點了點頭。
「夫人!」倆人正說著話,一個侍女闖了進來,失魂落魄的喊道:「不好了!」
「怎了?」侍女從未如此,張夫人臉色一變問道。
「八公子……八公子不見了!」侍女驚慌失措的喊道:「方才還在,一轉眼便不知所蹤!」
張夫人一愣。猛然站起:「可有帶他出外?」
「並未出外。」侍女說道:「只在後園玩耍,幾個婢子一轉眼便不見了!」
顧不得董晴,張夫人匆忙跑了出去。
晚一步起身,董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也跟著出了房門。
「找!」站在門口,張夫人慌亂的向侍女吩咐:「既未出門,應是沒有走遠。」
袁買突然不見,張夫人住處頓時亂作一團。
上上下下到處搜尋,張夫人緊張的心都揪在了一處。
站在她身後,董晴小聲寬慰:「八公子年幼不會走出很遠。恐是鑽進某處花叢或假山,稍後或許便會出來。」
張夫人沒有吭聲。
倘若不是董晴一直在屋內說話,張夫人最先懷疑的就是她。
袁買於後院失蹤,董晴並沒去那裡。即使懷疑也沒來由。
半個時辰之後,到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