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弱婦孺以及從未有過海上經驗的人們被安排進了船艙。
坐在艙房內,張夫人從窗口向外張望。
依舊是海天一色,只是視野狹窄了許多。
「顯歆因何讓我等進入船內?」
「婆婆無須擔心,公子如此安排,必有道理!」
甄宓母親也在一旁說道:「五公子向來穩重,要我等進入艙內,必有緣由!」
不僅張夫人心存疑惑,從鄴城跟來卻無法在甲板上站穩的眾人,也都疑惑他們為何被趕進船艙。
袁旭與馬飛、馬義站在船頭。
眺望遠處的海面,他問道:「眾人都安置妥了?」
「已是安置妥了。」馬飛應道。
「何人照應?」
「四公子!」
袁旭愕然說道:「四兄從未登上海船,他自保尚且無力,還可照應眾人?」
「我二人須陪在公子身邊。」馬義說道:「若非四公子,又有何人可去照應?」
沒再多說,袁旭望向海面。
正如馬義說的那樣,或有海盜前來進攻,除了袁康,確實抽不出其他人照應沒在海面上生活過的眾人。
甲板上,天海營將士來來回回的跑著。
許多人將箭矢搭上弓弦,做好了戰鬥準備。
還有一些人,正忙著將****、海戰投石車推上甲板。
所謂的海戰投石車,比攻城用的投石車小了許多。
它的外形更像是霹靂車,只不過比霹靂車高了許多。
海面一望無際,放眼望去儘是蒼茫碧藍。
沒有其他蓬萊戰船的影子,也就是根本沒有策應!
「兩位軍師莫非果真毫無準備?」馬飛對田豐、沮授不派戰船接應還是耿耿於懷。
「軍師希望海賊前來。」袁旭的回應十分平淡。
馬飛臉色頓變,怒道:「兩位軍師也忒胡來,如此豈非使得公子深陷險境?」
「海賊若來,目的必是在某。」袁旭說道:「倘若有了策應,他們不來,我等如何知曉蓬萊將有戰事?又如何知曉他們將用何種戰法?」
「可是……」想到袁旭以身犯險。馬飛心中就是不爽。
「來了!」指著海天交界出現的幾個黑影,袁旭喊道:「準備戰鬥!」
「此處有我二人,公子還是先回船艙。」馬飛說道:「四公子從未登過大船,他照應眾人或將不妥。」
「某豈是怕死之人?」袁旭說道:「安排人手守住艙門。任何人不得出外。某倒要看看,海賊有何謀算!」
駛過來的是三艘狹長的海賊戰船。
雖是單桅,由於船身呈梭子形,它們行進的速度竟比蓬萊戰船更快一些。
船艙內,張夫人從窗口看見有三艘船正向快速駛來。
「甄姬。前方來者可是迎接我等?」
向窗外望了一眼,甄宓先是吃了一驚,隨後故作淡然的說道:「並非蓬萊戰船,海面遼闊,時常有些商船、漁船往來也是有的。」
狐疑的看著她,張夫人沒再多問。
甄宓臉上那抹吃驚雖是一閃而過,卻是被她看了個正著。
來的必定不是商船或漁船!
故作鎮定,甄宓心底也在疑惑。
東海一帶常有海賊出沒,與蓬萊卻是素無舊怨。
以往袁旭往來,海賊也從未出現。
此次卻有三艘海賊船相向駛來。由不得她不心生懷疑。
戰船乘風破浪,從未到過海上,更沒有乘坐過海船的眾人,早已是面色煞白。
能忍的,還只是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許多不能忍的,早已承受不住劇烈的顛簸,在船艙內嘔吐。
嘔吐最強烈的當屬袁康。
他本該照應眾人,到頭來反倒是幾個兵士照應著他。
連著吐了兩三輪,袁康臉色蒼白的抹了把嘴,嘀咕著罵道:「娘的。照這樣走上半日,還不將苦膽都給吐了出來?」
照顧他的幾個兵士也是難受的很。
其中一人沒能忍住,一口噴了出來,在地上吐了好大一灘。
巨大的蓬萊戰船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