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住處。
袁譚、袁旭、辛毗仨人分坐屋內。
手扶額頭,張夫人滿面擔憂一言不發。
袁旭鐵了心要搶甄宓,袁譚說服他不得,眾人顧慮的唯有搶人之後,如何應對袁紹雷霆暴怒。
「五公子有何打算?」心知此事必將鬧起,辛毗向袁旭問道。
「他能有甚打算?」袁譚沒好氣的說道:「與顯奕魚死網破,爾後喪於非命!」
張夫人重重嘆息。
身為母親,她已被沉重的無奈壓到快喘不上氣來。
袁旭自幼乖巧,此次卻是執拗的幾近不可理喻。
「此事若為,牽連必廣……」袁譚說道:「顯歆可想過後果?」
「劉備若應了親事,某便有了依託?」
「五公子此言何意?」辛毗問道。
「甄宓非搶不可!」袁旭說道:「只是欠了劉備個天大人情。」
「有話只管明言。」袁譚說道:「莫要欲言又止。」
「劉備若不允親事,某搶甄宓,只得帶同母親自此離開河北。」袁旭說道:「若他應了,還望長兄為某做件事。」
「何事?」
「弟回鄴城之前,好生照料母親。」
「鄴城之事,顯歆無須掛懷。父親早知汝心,不想竟會如此……」
「父親如此,無非顧全袁家顏面。嫡庶爭親,傳揚出去須不好看!某也以為他早知我心,太過自信才惹出今日之事!」
「當日面見父親,顯歆直該明言!」
「既有成全二兄之心,某即便明言,父親也會以話搪塞過去。無論如何,此事必行!只是他輕視了某對甄宓之心!」
數日之後,徐州。
一個身量不是很高,麵皮白淨,頗有幾分雅士之風的中年負著雙手,在屋內走來走去。
此人正是被公孫瓚和陶謙等人奉為皇叔的劉備。
除他之外,屋內還有倆人。
其中一人面如重棗,比劉備高出兩頭有餘,正是他的結義二弟關羽雲長!
另一人面如鍋底,身量與關羽相差無幾,只是更顯魁梧,不是張飛又是何人?
「袁紹這廝,莫名其妙怎的想起提親?」劉備在屋內來回走著,張飛說道:「兄長若是不肯,直接回了便是。」
「三弟,胡說什麼?」打斷張飛,關羽說道:「袁旭征討張燕,一戰功成,如此佳婿,兄長怎會不肯?」
劉備點著頭:「二弟說的是,如此佳婿,怎會不肯。」
「既是如此,兄長還來回走個甚?」瞪著環眼,張飛說道:「選個吉日,將某那侄女送去便是!」
「袁紹提親,某雖有心成全,只是袁旭……」
「袁旭怎了?」張飛說道:「莫非他敢對某家侄女不好?果真如此,某打上河北,也要給他一通老拳。」
「對勉兒不好倒也罷了!」劉備搖搖頭:「袁旭並非真心迎娶勉兒,某顧慮者只是他日後悔婚。」
「他敢悔婚?」張飛說道:「若真如此,某便要他曉得,我等兄弟也非好欺!」
「徐州只是他避難之處!」劉備說道:「袁本初給某出了個難題。」
「有甚難的?」張飛說道:「兄長不肯,便直接回了。若是肯,就告知袁紹,讓他選個吉日……」
「三弟!」關羽喝止了他:「容兄長把話說完!」
「袁旭乃是少年翹楚,若可結交……」劉備想了想,對關羽說道:「差糜竺前往鄴城,回復袁本初,某允了這樁親事!」
「這便允了?」張飛滿臉愕然:「兄長不是說……」
「他若悔婚,某許他悔了便是。」劉備說道:「不日之後,袁旭必有動作,莫說鄴城,河北也是容他不得,只可前來徐州。」
「我等兄弟,平白給人做了把盾。」張飛心中不免煩悶。
「袁紹枉稱英雄,卻做出如此糊塗之事!」劉備說道:「虧了麒麟之子,袒護芻狗,糊塗至極!」
「此事非同小可,兄長……」關羽在一旁提醒道。
「且允了此事,待袁旭來到徐州,某再問他,可願娶勉兒為妻以甄宓為妾!」
「兄長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