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李煜其實並不打算那麼快就讓自治區的概念提出來。
一則他覺得這個大漢朝廷未必會同意,主要那些世家會出來干預。在林銘的提醒下,他已經了解到劉宏如今連自保都成問題,若世家強烈反對某事,那麼他也沒法落實。
二則一路順風順水,假冒隴西李氏房支子弟占據偌大的土地後,他其實也有點飄飄然起來。私心也好,又或者是**也罷,他覺得就這樣下去也挺好的。
只是就在三天前,陳韜的求見讓他不得不提前落實自治區的事。
當時他剛立下了祠堂,忙了一天正打算回家休息,誰知道剛回到家,謝環便表示陳韜求見,問要不要見他。
李煜想了想,覺得兩人來了那麼久也的確需要和他們談談。就算沒辦法把他們收服,好歹也要獲得他們的好感。說到底兩人可都是漢帝派過來監視他的存在,就算是林銘也不好讓他們出現什麼意外。
不管是是否有正當理由,他們兩人的死亡很大程度意味著李煜不打算服從劉宏。
陳韜得到允許,便在謝環的安排下進入後宅的客廳。本來按照李煜的身份,他完全不必繼續住在學校的後宅那裡。只是原定搬遷進入的塢堡裡面,內部裝修還沒有完成,故而還需要差不多一個月左右才能搬遷過去。
其實本心而言,塢堡占地也有數百平方米,且本身也是作為城牆的一部分,故而住進塢堡里不免有種住在戰爭前線的感覺。只是既然李煜說那是塢堡,那麼他不住進去似乎也說不過去。
好在主宅和城牆之間相隔有十多米的距離,而且還是山區之中,對方也不可能把投石車什麼的用出來,就算有流矢飛過來,也不至於造成什麼傷害才對。
「晚輩冒昧打擾,還望師叔不要怪罪!」雙方落座,陳韜率先告罪。按照墨門的裡面的身份,楊浪和林銘算是他的師叔,李煜和林銘師兄弟相稱,他自然也算是師侄輩的。
「哈哈,陳賢弟莫要如此,以前已經說過大家各交各的。再說如今大家都在鄉政府裡面做事,也算是同僚一場,何須如此客套?」李煜有意拉攏,自然不希望有太多的隔閡。
「如此陳某就孟浪了此番前來只想問問,李兄所謂的自治區,打算何時建立?」陳韜拱手致意,隨即直接進入了主題。
李煜聞言不免遲疑了一下,按說他現在的確沒有打算建立自治區,至少還沒有這個打算。只是他不認為陳韜是隨便說來玩玩,肯定會有深意。
是他的意思,還是代表漢帝的意思?是這段時間擴張太快,他認為自己會順勢組建自治區,也就是試探一下自己的野心還是他真的認為,如今是組建自治區的時候了?!
「陳賢弟這番話,代表誰的立場?」李煜看了看陳韜。
「李兄不必疑慮,某和劉行的身份,李兄應該知道,就算有所戒備也算正常。只是李兄或許不知,換做是我們的兄長,那或許會聽命行事。只是我們兩個從未受過漢帝恩惠,卻一朝失去了所有,要說心裡一點不甘心都沒有,李兄會信?」陳韜嚴肅的問道。
原來他和劉行兩人,一個雖然二十歲,卻因為是庶子幾乎沒有去過雒陽,在下邳陳氏祖宅裡面出生,在那裡長大,其實就是作為看守祖墳的存在培養,類似諸葛家的諸葛誕。
畢竟是庶出子弟,頭上還有兩個兄長,一個是後來當上吳郡太守的陳瑀,一個是後來當上汝陰太守的陳琮。更別說陳球還有一個侄兒,那便是後來廣陵太守陳登的父親陳珪。
至於他陳韜,註定是要待在幕後的存在。其實也算是埋下的一條根,若是上面幾個都完蛋了,至少他還能夠把下邳陳氏給延續下去。
只是陳韜和其他的庶子不同,他也希望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出仕,而不是乖乖當個守塚之犬。更別說,陳球被其他門閥慫恿誅殺宦官,結果別人沒事他卻把自己搭進去了。還連累了幾個兒子,都被發配到吳越之地。
陳瑀和陳琮好歹有其他世家的人幫襯,怎麼都能活得很滋潤。甚至過幾年事情淡去,重新回到江北,甚至再出仕也不成問題。但是他陳韜不同,沒人會在意一個庶子,他這次到江東若非有墨門關照,而且還有劉宏的密令,那麼幾乎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他不是傻子,知道背後是誰在害他們,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