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們現在該去巴郡了吧?」秦涼忍不住問道,他發現郭嘉現在行軍的方向根本不是南下巴郡的方向,而是向東去的方向,不禁十分疑惑.
郭嘉看著秦涼那一臉迷糊的神情,也不打算逗弄他了,坦然道:」涼子,我們現在就是去往巴郡的路上,從雒陽取道巴郡,必須繞過上庸,從房陵東邊轉向西行,首先是攻破巫縣,然後一路拿下漁復、駒忍、臨江、平都、枳縣等,才能直攻巴郡郡治江州。」
「怎麼會這麼遠?」秦涼驚訝道。
郭嘉苦笑道:「如果沒有這麼遠,主公又何必攪亂雒陽,吸引天下人的實現,主要是大軍行將起來,根本無法遮掩,所以才要調動整個關東諸侯亂起來。這樣渾水摸魚,才好趁機攻取巴郡成功。」
秦涼不禁擔憂道:「姐夫這要走多久啊?」
「雖然我們有馬代步,起碼也要行二十多天左右。」郭嘉一臉苦澀道,不過心裡還是不斷安慰自己道,還好比西域之行好多了。
時近六月下旬,袁紹聽從荀諶的建議,一邊派遣呂布不斷襲擾眾諸侯聯軍,一邊囑咐手下將領趁夜退兵,大軍退走的非常順利,就連出此計策的荀諶,也沒有想到會如此輕易就在眾諸侯的眼皮底下,悄悄撤退了。
當天空第一縷晨曦穿破漆黑的夜空,淡化了這如墨般的夜幕時,袁紹大軍終於有了一絲放鬆,很多將官不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本以為,曹操、孔伷他們有多厲害呢,還不是被我們給騙了。要我說他們就是一幫豬,所以稱呼他們為豬侯,哈哈哈。」袁紹的小舅子李孚得意洋洋地對一眾隨從吹噓道。
「誰說不是呢,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幫豬侯能奈我何?」
「就是、就是,大將軍不動,這幫豬侯竟然沒人敢動的,這是一幫鼠輩。」
……
一眾隨從立刻七嘴八舌地拍著李孚的馬屁道,此刻就連袁紹本人也感覺安全了,他相信虎牢關傍晚之前時分定能趕到。一群平時只會溜須拍馬的食客、文士,這個時候可派上用場了,一個個就像急著投胎一樣,不斷地向袁紹歌功頌德,袁紹本人來著不拒,一一笑納了。整個大軍之中,只有向荀諶、許攸這樣的智謀之士,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友若賢弟,你感覺你這計策有幾分成功的可能?」許攸不屑地責問道,他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對勁立刻向荀諶發難道。
荀諶臉色難看,隨即毫不示弱地道:「子遠兄,事情雖然有點不對勁,但是總比子遠兄一意孤行,葬送主公全部大軍強的多。」
「如何見得我的計策就會葬送主公大軍,而你的計策就能為主公保存實力?」許攸不服氣地道。
「諶承認子遠兄乃大才,但是所獻給大將軍的計策卻多過兇險,如果順利到也罷了,但是如若不順,子遠兄將置大將軍於何地?諸侯時下雖弱,但是只要我們攻伐他們,他們就會抱著兔死狐悲之心凝結在一起,這股力量不是大將軍如今所能對付的了的。曹操等人在前,其背後還有徐州陶謙、荊州劉表、北海孔融等人,如若曹操等人式微,他們必將出兵相助,因為他們也不想看到大將軍一家獨大,更何況曹操等人遠比你想像的難以對付。」荀諶老實不客氣地給許攸分析道,他了解許攸過去所做過的一些事情。中平元年(184年),也就是黃巾起義那一年,許攸與冀州刺史王芬、沛國周旌等連結豪傑謀廢漢靈帝,改立合肥侯為帝,並試圖勸說曹操一起參加,但曹操拒絕,王芬欲趁漢靈帝北巡時,以防黑山賊為由發兵,以便起事,但最後漢靈帝欶其罷兵,並召他入朝,王芬害怕而自殺許攸等逃亡。如此膽大妄為,兵行險招之事都能做的出來,此次冒險出擊曹操,也是許攸一力促成的,雖然如果真的蕩平曹操等人,袁紹獲利很大,但是曹操真的那麼容易蕩平嗎?如果曹操真是那麼不堪,自己的兄長荀彧,以及侄子荀攸這樣的大才難道真的就這麼沒眼力嗎?
許攸還想說什麼話來反駁荀諶,突然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那聲音仿似萬馬奔騰,又如驚雷乍起於天際,許攸此時根本沒有了和荀諶鬥嘴的興趣了,臉色比發現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兒子,結果是隔壁老王的種還難看。荀諶的臉色並不比許攸好看多少,二人對視一眼,突然他們發現自己等人一直忽略了什麼,現在時間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