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被告方,趙風現在是勢單力薄的外鄉人,本來他已經做好了接受不公正判罰的準備,但壺關縣令當堂宣布的判罰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
壺關縣令明知道趙風身邊還有二十斤黃金,卻只判給死者家屬五斤黃金,趙風可是打算把這些黃金全部賠給死者家屬的。至於讓趙風前往西河離石干一年的勞役,這樣的懲罰根本不算什麼,趙風是過失殺人,哪怕壺關縣令判趙風五年的髡鉗城旦舂徒刑,趙風也得接受。
壺關縣令的判罰同樣也出乎了死者家屬的預料。他們本就是衝著趙風攜帶的二十斤黃金才不接受調解的,結果縣令只判給了他們五斤黃金,這樣的數字遠遠低於他們的心理預期。但是,他們卻拿不出任何的理由質疑縣令的判罰,因為一旦惹怒了縣令,可能連這五斤黃金都沒有了。
漢人重義而輕生,對於見利忘義之人,都是打心眼的看不起。幫著真定買馬客進馬圈挑馬的攤販有二十人,唯獨死者一人起了貪念,這對於壺關縣的百姓而言,其實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從道義上講,死者其實並不值得同情。如果死者家屬再胡鬧,會讓壺關百姓覺得更加的羞恥,他們今後都沒法在壺關繼續生活下去。
死者家屬抬著死者的遺體離開了縣衙,趙風從縣衙裡面出來,追上死者的家屬,又從身上掏出五斤黃金,送給了死者的家屬。
那麼,壺關縣令判案結束之後,為什麼不安排差役跟著趙風,防止他藉機逃走呢?
因為,壺關縣令根本不擔心趙風逃跑。在這個講究信用的時代,趙風若是為了躲避一年的勞役而逃刑,後果將會非常嚴重!勞作一年並不恥辱,但若是逃刑,就等於徹底的背信棄義,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沒法抬得起頭,將會活在別人的恥笑和蔑視之中。
在死者親屬詫異的目光中,趙風前往軍營求見徐晃,感謝徐晃為他主持公道。
徐晃接見了趙風,聽了壺關縣令的判決之後,也是微微有些訝異。既然事情已經了解,他便安慰趙風,讓趙風跟隨自己的後營一起返回離石城,到了那裡之後安心服勞役,一年時間很快就能過去。
趙風是個守信之人,他向徐晃表示不想在壺關停留耽誤時間,願意早日前往離石接受修建城池的重勞役。徐晃見趙風的態度堅決,便將一份運糧的任務派給他,讓他負責拉一輛裝滿糧食的輦車前往離石。
輦車,又叫做輓車,就是一個人在前面靠人力牽引的兩輪木車。因為輓車的自重比獨輪鹿車重不少,而且載重量也比鹿車大,所以非力大之人而無法拉動。趙風身高體健,拉一輛輓車不成問題。
徐晃讓趙風向離石運糧,這是漢代男子服徭役時最常見的一種。趙風欣然接受,在衛兵的帶領下,離開了徐晃的軍帳,去找負責押運糧食的軍官申領任務。
軍帳之內,秦誼皺著眉,看著成堆的黃金和銅錢,正在琢磨著如何把這些賣馬得來的錢財給花出去。
拿著這些錢在上黨收購糧食,顯然是個愚蠢的想法。且不說這8540萬錢會給上黨的糧食市場造成多大的衝擊,關鍵是上黨各縣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餘糧,如果再從上黨買糧,到時候弄成上黨缺糧,西河剩糧的局面,那就是好心辦了蠢事。上黨和西河,都是天策軍的勢力範圍,不管哪裡出了糧荒,最後還得天策府出面解決。
但是,把這些黃金和銅錢直接送回西河,又體現不出他的本事。讓錢生錢,為天策軍創造更多的利益,這才是秦誼的真實想法和目標。
秦誼左思右想,不得其門,便派士兵去將陳實請來,想讓陳實幫著一起想辦法。秦誼是天策府中的騎曹參軍事,陳實是倉曹參軍事,兩人擔負的職責任務都跟大軍的後勤供應密切相關,一起共同商量辦法,最是合適不過。
陳實禁了秦誼的帳內,看見秦誼圍著一大堆的黃金和銅錢發呆,便笑著問秦誼:「秦參事難道是為這一大堆的財貨而發愁嗎?」
秦誼點頭說:「還真是在發愁呢!若是帶著這些錢財回離石,那就白白浪費了後營這次提供的充足運力,錢財乃死物,必須換成更有價值的東西帶回離石,才能讓上將軍覺得我們辦事用心啊!」
陳實聽了秦誼的想法,琢磨片刻,然後向秦誼提議說道:「我聽說潞縣附近出產一種絲綢,質地光滑而細密,花紋
143章各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