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在曹植的耳邊輕輕問道:「嘿,小子,要不要派人通知曹將軍?」
曹植心中也是仔細計較了一番,但還是沉著臉對趙鐵道:「來不及了!」
趙鐵心中一怔,「那怎麼辦?」
曹植心中一橫,對趙鐵說了兩個讓後者驚詫不已的字:
「沖陣!」
就在趙鐵呆滯的時候,對面忽然挺出一將,對著曹植就怒罵道:「豎子焉敢如此無禮,容某斬你!」
對著堂堂仲氏皇帝叫囂「浮屍過河去」,曹植可算是犯了壽春轄內的大忌了,當下便有袁術手下大將張勳挺槍驟馬而出,欲取曹植向上人頭。
「且慢!」
只見華蓋之下一身龍袍卻不知在哪兒丟了冕旒的袁術擺手阻止了張勳,只是沉沉的望著曹植這邊的三百人,道:「爾等是誰麾下?」
趙鐵正待回應,卻見曹植搶先道:「飛熊軍!」
袁術眉頭一皺,驚道:「爾等是李傕部下?」
曹植冷笑道:「仲氏皇帝果然見多識廣,如今整個淮水俱為我飛熊軍所占,陛下若是還想捲土重來的話,李將軍可以分一杯羹的同時相助一臂之力!」
袁術往身後瞅了瞅,確定無人追來,這才故作平靜道:「我聽聞李傕自己也是混亂不堪,麾下段煨等人似乎也各懷異志,當此之時,如何會趕來此地?再者說,李傕原本就跟曹操不共戴天,如何能相助敵人前來拿我!小子,你不會是拉大旗扯虎皮吧?」
果然,想要空手套白狼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對上一個沒什麼智慧卻有點小聰明的宵小,更是困難重重。
曹植故作被揭穿陰謀的樣子,笑道:「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實不相瞞,我等乃是段將軍麾下,正如你所說,段將軍欲歸朝廷久矣,恨無門耳。如今曹操領天子兵親征你這偽政權,段將軍便事先再次設伏,要擒了你向朝廷表功!」
袁術很滿意自己的智謀,當下也坦然了許多,知己知彼了,還能不勝?故而說話頗帶著一股皇帝陛下應有的氣度,「原來是段將軍要拿我立功,可你僅有三百多人,即便我已成敗軍,破你區區百人隊還是易如反掌的,我勸你還是早早退開!」
趙鐵聽得是雲裡霧裡,對身邊這個小孩是既驚訝又佩服,如此年紀就敢跟一個諸侯梟雄互相過招!
果然,只聽曹植又冷聲道:「袁術你休要猖狂,且不說此地並非只有我三百鐵騎,我飛熊軍的戰力想必你也耳聞過,就算是區區三百人,痛打落水狗尚還綽綽有餘!」
這話夠味!
趙鐵和三百虎豹騎均是精神一震,方才還因為對上袁術千軍萬馬有些忐忑,憑著曹植這一句話,豪氣頓生!那飛熊軍都被這小子吹噓的那般厲害了,難不成我虎豹騎就弱了?
聽在虎豹騎這邊是亢奮,聞於袁術那邊便是憤怒了,不等袁術作答,張勳一騎當下,怒道:「豎子欺人太甚,陛下,請讓末將出陣拿小兒頭來為陛下正威嚴!」
「正威嚴?呵呵,張勳,時至今日,我還有甚麼威嚴可談?壽春城內李豐等人勢必不能堅守,我們若再不過河,恐怕就要成瓮中之鱉了!再說段煨也不會拿一個小孩和區區三百人來逼我就範的,淮水對岸,必定還有大軍設伏,這點榮辱,不足提了。」
袁術一臉頹然,不知道是存在的話擊在了他的軟肋上,還是兵敗如山倒的落寞,也沒太在意曹植的冒犯之語,只是心有不甘道:「既然段將軍要落井下石,我也無法了。且說吧,段將軍意欲如何?跟我廢話這麼多不會僅是想要拿我送與曹操吧?」
曹植神情肅然道:「很簡單,留下一座城,一顆狗頭,便放你過河!」
袁術頓時勃然大怒道:「豎子,非我不能戰你,莫要不知天高地厚!」
曹植冷笑道:「你所謂的天,已經塌了,還指望自己是舜陳之土,以載漢庭之火?應運之次得之豈是如此容易?汝以一家狂悖讖語便欲代漢自立,豈不是可笑的緊?」
不等袁術說話,曹植便道:「你也不必惱怒,一城不足以削你地盤,一狗頭不足以斷你生機,此等買賣,你可是賺大了。」
袁術陰著臉問道:「哪座城?誰的頭?」
曹植一字一頓,「南陽!張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