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袁紹大軍摸石過河,悄悄繞過白馬城,將一小批人馬進駐在平丘和延津兩地,以期在戰爭之前占盡地利,卻不料原本唾手可得的小小白馬城,在得到了東郡太守劉延的火速增援之後,竟然成了一顆拔不掉的釘子,宛如肉中刺,叫鄴城很是不舒服。於是,四世三公的袁大盟主一聲令下,大將顏良親自率萬餘騎直撲白馬城,終日圍攻,白馬城情勢甚危!
這一日,大將顏良手提長刀,威風凜凜的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立於陣前,耀武揚威的看著城上一群瓮中鱉,嘴角拉開一道輕蔑的弧度。這顏良生的粗眉大眼,典型的北人北相,一把大刀被他隨意擱在馬鞍,城中雖有五千守兵,可在他眼中,不過是徒勞等死的一群螻蟻罷了,只可恨那劉延居然死戰不出,前些日子還趁自己不在意的時候送了信使出城,恐怕那曹賊的援兵不久就會趕來此地,到時候可就有些麻煩了。白馬城雖是一座小城,可攻城自古便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看來這次又得費些時日了。
顏良眼中驀地閃過一絲狠色,城破之時,定將爾等土雞瓦狗屠戮乾淨!
原來袁紹麾下有五名大將最為得意,號為「四庭一柱」,而顏良與文丑、張郃還有高覽並稱「河北四庭柱」,剩餘一正梁便是河北名將韓猛(又名韓旬、韓若),顏良能在猛將雲集的袁紹麾下得到如此名號,可見其勇力之強!
反觀白馬城上,一人面露焦急之色,眼看城下萬人就要破城而入,這讓他很是憂慮,從東郡城火速趕到白馬城,已然帶走了東郡城的大半兵馬,前幾日向東郡發去救急信,不過是心存僥倖,或許多增加一兩千人馬就能擋住顏良的攻勢。然而劉延心中自是清楚,即便再來五千甚至一萬守軍,也未必抵擋得住顏良的數萬鐵騎。可時勢使然,縱使劉延不想多拉上千人馬葬送白馬城,可許都方面的死守命令他又不得遵從,到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許都能儘快派出援軍了。
突然,顏良提刀上前,指著城上劉延喊道:「劉延小兒,休要做無謂抵抗,再不投降,城破之日,便是你城中軍民受戮之時!」
劉延心中雖然不安,面上卻依舊鎮定道:「顏良匹夫,休得猖狂!我主兵馬不日便可抵達,吾勸汝就此離去,尚可保得狗命一條!不然,吾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顏良登時大怒道:「劉延小賊,可敢下來一戰!吾必斬爾於馬下!」
劉延道:「匹夫休要逞口舌之利,待得幾日,吾必親手斬汝!」
顏良在馬上恨得牙痒痒,可恨卻不能親手宰了那縮頭烏龜,當下便氣急攻心道:「給我攻城!三日之內不破城!眾將皆斬!」
死戰將令一出,起碼有三萬河北將士頓時抱團,往白馬城潮水般涌去,無數雲梯被架上城牆,遠處更有數架投石車向城上投石,硫磺和硝石燃燒後散出的煙霧熏人眼睛,萬箭齊發之下,城上守軍頓時忙作一團,抽梯子的抽梯子,抽刀的抽刀,拿槍的往下戳人,刀盾手則只露出一隻拿著刀的手臂胡亂砍,頭部則是緊緊的藏在盾牌之後,防止被亂箭射中要害。
攻了整整三個鐘頭,白馬城的攻守戰依然在拉鋸。
顏良瞧著己方不斷有士兵死於城下,卻依舊奈何不了一座小小的白馬城,心中頓感煩躁。
就在此刻,一直被人看做有勇無謀的顏良突然心生一計,繼而嘴角輕勾,下了撤退的命令。
數萬人馬聽到鳴金聲響,頓時潮落一般退下。
城上劉延見顏良兵退,不禁鬆了一口氣,現在能守一日算一日啊,當下便替換了守軍,叫先前大戰的士卒歇息去了。
隨著天色漸晚,顏良營中火把不明,直到入夜,還是黑暗一片。
此時,上城觀陣的劉延見此情形,不禁有些疑惑,按理來說,此刻顏良營中應該是燈火通明,因為先前那顏良便自以為是的叫麾下士兵每人手拿兩個火把,見此向自己炫耀兵力,怎麼此刻營中卻是黑暗一片?
劉延正在思考之間,突聞西邊傳來騷動。
「不好!」
劉延登時大驚!
顏良要趁夜攻下白馬城!
劉延即刻令人叫醒先前熟睡士卒,然後便帶著眾人趕完西門去了。
然而,等劉延剛從東門離開,城下便悄悄摸來了一隊人馬,西門還有其餘兩門都是殺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