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牛輔聽得不由渾身顫抖起來,又驚又怒,恨不得立刻舉刀把這董煜活活砍成肉泥,但想到他畢竟是董家的人,還是忍住了,黑沉著臉色,冷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麼找到這裡!?」
「就是兩日之前,當時平陽守將陳到與張遼私通來犯,卻不想張遼為了襲擊我軍後方城池,不顧陳到生死,我率兵雖破陳到軍,但不久便聽得城池被張遼所詐的消息,唯有急引殘兵來投大都督處。今日路上斥候來報說,見得兩路大軍正在對弈,正好發現大都督的旗幟,以免被敵人發覺,遂是饒了遠路,再取小徑前來。」董煜不敢隱瞞,疾聲說道。
牛輔一聽,先在心中暗道:「此地距離河東與平陽、馮翊邊境交界不遠,反而距離橫烏口卻是遠多了,就算騎馬也要三日行程。也就是說,橫烏口被破的日子,起碼要比馮翊失守的日子快上一日!而眼下我趕往安邑只需一日,但往馮翊卻要兩日,何況更有龐德這頭猛獸攔路。
但安邑倒有重兵把守,馮翊空虛,而眼下為了迎接天下和百官,三輔的兵力全都集中在京兆,若是馮翊失守的消息傳出,急於起兵,必然大亂,更會令天子和百官人心惶惶,到時那些心懷不軌之徒就可趁機發作。再有洛陽近數十萬戶百姓正往京兆而來,若是沿路聽說馮翊的消息,未免不會發生動亂!這影響甚至會使得太師所設好的整個大局,而遭到動盪,我絕不能使之發生!」
想到此,牛輔立刻做下了決定,向身邊一員將領令道:「傳我號令,速報往安邑,教之即遣五千兵眾火速前來,安邑距離這裡不遠,若是加緊趕路,明早晌午十分應該就能趕到!」
「大都督!安邑乃河東郡城,你再調撥如此多的兵馬前來,不怕安邑被賊人偷襲耶!?」董煜聽了,不由變色,急是問道。
牛輔聞言,卻是沉色,說道:「安邑正乃河東重城,故而歷史以來都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固城,此城牆更高達八丈有餘,若無攻城器械,絕無可能攻破安邑!這樣一來,賊人便失去奇襲的可能性,再者如今安邑就算調去五千兵眾,尚有八千人把守。有這樣的兵力,據得安邑固城,就算對付數萬雄兵,也搓搓有餘!」
董煜聽說安邑城牆有八丈余高時,不由露出駭色,後來又聽牛輔的分析,也很快安心下來。
牛輔看見,冷哼一聲,又道:「你倒先別開心太早,我之所以不得從安邑調來五千兵眾,乃因前有猛獸攔路,待明日援兵來到,你可先令兵士捉緊歇息一個時辰,我則率兵前往為你掩護,等大軍歇息畢,你可引兵立往馮翊援救!」
「大都督願把大軍借我?」董煜聽話,心頭一抖,不由感動起來。牛輔聽了,嘆了嘆氣道:「你畢竟是太師的族人,以太師的脾性,就算真要依法把你斬了,卻也是十分痛心。竟是如此,我何不如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況且我亦是分身乏術,河東乃三輔的門戶,不容有失,必須由我親自把守!」
董煜聞言,面色一震,忙是叩頭拜謝。
所謂兵貴神速,奇襲有道。
或者任由牛輔如何專注,卻也難以想到竟會有人,敢以不到三百騎來襲擊有重兵把守,而且城牆高聳,穩若磐石的安邑城!
天下總會有些膽大包天的人,若能成事,天下人視為英雄,若是失敗,終究不過匹夫耳!
不覺,已是夜裡三更。安邑城外一處高地上,馬縱橫一臉沉寂,清風吹刮在他堅毅的面容上。他想起許多年前,自己剛來到這個亂世的時候,有過忐忑,有過恐慌,那是因為怕自己難以融入這個時代。當然,他也有過興奮,也有過期待,那是因為他始終懷揣著一顆勇者無畏之心!
有人曾經說過,在冷兵器時代的戰場上,男人或以血肉相拼,或以智謀設局。為了建功立業,武者不惜性命,智者絞盡腦汁,那才是真正男人的浪漫。
這份浪漫,馬縱橫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而且更為之沉淪。
「城裡開始點兵了。」驀然,馬縱橫眼神發出兩道可怕的銳光。在後面正趕來的陳式聽了,不由面色一變,又驚又喜道:「果如將軍所料!真神人也!」
「先別開心太早,高覽所率的人馬大概還有多久能趕到!?」馬縱橫面色一沉,凝聲問道。
陳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