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其他人,或者會如此。但以超叔叔爭強好勝的脾性,要讓他如此輕易就放棄,恐怕是不可能。對此,我等四人都有過研究。其中我義弟更是認為,除非超叔叔他心中有所顧慮,迫於無奈,萬不得已之下,才會選擇撤軍的。」馬易凝聲謂道,顯得十分認真,但看他的臉色似乎又有幾分不確定,有些猶豫。殊不知龐統聽話後,眼睛微微睜大,光芒愈亮,立即轉眼望向了陸遜,然後神色嚴肅起來,向陸遜質問道:「伯言你與那馬孟起接觸也不算多,你就敢妄言斷定那馬孟起的脾性了?」
眼看龐統似乎有些惱怒的樣子,李楨和張虎都是神色一驚,龐統雖是文人,但發起怒來可非同小可,身上更是有一股威嚴的聖賢之氣,李楨和張虎都是十分懼怕龐統。陸遜見狀,倒也不驚不怕,神色一凝,震色道:「回軍師的話,遜對這馬孟起其實早就有所了解,並且曾多番研究過他的戰績,發現此人十分的自傲和狂躁,不但爭強好勝,並且尤其對於義父有一種特殊的執念。」
「哼,胡說八道!!馬孟起對主公能有什麼執念!!」忽然,龐統大喝一聲,聲若玄雷,就連馬易也嚇了一跳,臉上的神色變得更是猶豫而不堅定。而李楨和張虎更是嚇得連忙低頭,不敢去看龐統。
「有!!」但陸遜卻是十分認定自己的看法,非但沒有被龐統的氣勢嚇唬到,反而肅色喊道,字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龐統聽話,面色不由一凝,沉色望著陸遜,似乎也被陸遜的堅定給動搖了。陸遜目光炯炯,緊接又道:「那馬孟起如今所占據的勢力,大多都是因為承了義父的庇蔭。當年涼州乃是義父平定了亂勢從韓遂等諸侯手中搶下來的,雍州更是義父冒著極大的風險,親自率領奇兵在各路諸侯覬覦之下,硬生生地奪下來的。馬孟起這般高傲自大的人,對此自是十分地介懷,更不用說天下人常拿他與義父比較。因此如今野心磅礴的他,尤其執著與義父勢力之間的勝負!!」
卻見陸遜疾言厲色,氣勢逼人,說得身旁的馬易以及李楨、張虎都不由動容起來。
「哈哈哈哈~~!!」忽然,龐統大笑起來,望向陸遜的眼神里,更儘是欣慰之色。龐統忽然態度轉變,令馬易等三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紛紛露出驚異之色。這時,龐統十分欣喜地向陸遜走去,到了他身旁後,面色慈祥,輕拍了拍陸遜的肩膀,道:「伯言果然天賦過人,如此眼界和定力,恐怕就算是一流級別的將領和謀士也不如你。你的分析十分的精彩,那馬孟起確實對於我方有著尤其特殊的執念。<>為師也是看重了這點,認定那馬孟起無論如何都是率兵殺至洛陽,而做出一系列的布置和準備!!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聽似簡單,但其意有二。其一,乃其軍中虛實。其二,乃其軍統帥之脾性。彼軍之虛實想要得知,倒也並不困難,只要細心打探,總有所獲。但要揣摩他人的脾性可就極其困難了。畢竟能作為一軍之統帥之人,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因此想要揣摩出這些人的脾性,大多都十分困難。所謂虛實難料,在這亂世之中,哪個人不是把自己的真實脾性藏得嚴嚴實實,以免遭到他人算計。而那些作為一軍統帥的大將,更是不乏善於隱藏自己脾性的人,有些人甚至會故意露出自己性格上的劣性,反過來設計,因此在揣摩敵方大將的脾性上,務必謹慎再謹慎,否則很容易就會陰溝裡翻船。」
龐統先是讚揚了陸遜一番,隨後一板神色,教育起這四個小輩。馬易和陸遜聽話,都是如痴如醉,很快就領悟了其中道理。張虎和李楨的悟性雖不如這兩人高,但也聽出了其中暗含著兵家的大道理,連忙謹記於心中。
龐統頓了一頓,見這四人都各有所獲,各個都是一副耳聽受教的樣子,心裡也頗為欣慰。少時,龐統見四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後,遂一凝色,繼續而說道:「所以,其實在揣摩敵軍統帥脾性的這點上,本身就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若是你遇上比你更為狡猾的對手,譬如那曹老賊這般心術高超之人,那麼就很容易反被他所算計。而一旦遇上這種對手,你不但需要謹慎應付,而且萬萬不能被他所顯露的假象所詐騙,否則很容易就會陷入他人設好的陷阱之中,甚至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馬易一聽,不由面色一變,問道:「那照先生這般說的話,那如果我等這些經驗淺薄的小輩遇上了曹老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