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與將士抱作一團,但李王此時突然靈機一動,踩在馬鐙上支起身子眺望。
遠處劉基的令台上四方各有一人,靠向右翼那人突然揮動令旗,正好被李王盡收眼底。
喝到:「日落的方向,重騎兵準備衝鋒,其餘人用弓箭拋射。」
藍劍衛的整體素質就體現出來了,令行禁止,餘下兩百輕騎兵彎弓搭箭,齊齊將弓矢放出,落在人牆後發出陣陣慘嚎,顯然是受到了不的打擊。
李王怒喊道:「重騎兵衝鋒。」
一聲令下,蓄勢待發的騎兵操起長槍固定在臂彎處,衝鋒而過,那些人牆哪裡是對手,直接被切割成兩半,大多數人避之不及,被戰馬掀翻在地,旋即被鐵騎踩踏致死。
「果真如此。」
李王頓時心頭鎮定了不少,自己陷入大陣成了無頭蒼蠅,王寅統率的重步兵自然也是如此,只能靠中軍令旗行事,自己只要把握住令旗揮動的方向,就能洞察全局,知道敵軍的走向。
「轟。」
一聲響動後,重騎兵和避之不及的重步兵撞在了一處,雙方同為尖兵種,一時間互有死傷,但李王的藍劍衛身經百戰,王寅的步兵卻很少上戰場,高下立刻就見了分曉。
當先的騎兵悍不畏死,長槍更是藉助沖勢破開甲冑,深深沒入胸膛,帶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王寅眼神一轉,下令道:「避開。」
大軍再次動了,重步兵陸陸續續隱沒到人牆後,李王不敢分兵,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倒是劉基站在令台上有些凝重:「李王果真有些本事,竟能從中軍令旗的動向看出端倪。」
這時候徐榮抱拳道:「軍師,敵軍人數不多,何不就一鼓作氣衝殺過去,只要殺了李王,并州軍必然瓦解。」
劉基有心活捉李王,但此刻的局勢漸漸不利於己方,他站的高看得遠,張布所在的將台頻頻發出將令,兵馬調動更是頻繁,而且隨著命令的下達,大軍竟然在朝己方開赴,這是要以力破力,展開廝殺嗎。
沉聲道:「速去通傳王寅,不能活捉就直接殺了,雖然活著的李王更加重要,但一場大勝也是我等渴望的,不用顧忌了,放開手腳吧。」
「是。」
張布帥旗揮動,馬超的騎兵隊就圍在中間,若是有人從上方俯瞰,就能看穿全局。
張布所用的陣法名為八圓陣,是從傳統圓陣中脫胎而出,其前前後後重重疊疊,有兵卒圍城的八個大圓,每處圓陣開三道口,開口處又被兵卒抵死,以滾動的形式改換攻擊和防守重心,打算將敵軍的陣型切割消滅。
王寅沒有接到中軍令旗的命令,自然就統率兵卒掩藏身形,不被敵軍察覺。
而宇文成都耳朵尖,卻聽到前方一陣異動:「主公,西南方有廝殺聲,不知是冉閔所部還是趙將軍。」
李王大喜,道:「無論是誰,只要合兵一處都能增加我等突圍的機會,將士們,隨我破開人牆,接應此人。」
將士們對李王是盲目的信任,哪怕李王讓他們一同赴死,肯定也會毫不猶豫。
「殺啊!」
那道人牆抬起長戈刀槍,但也破不開重騎兵的鋒芒,一個照面就被衝散,劉基這個陣法的精髓在於心理,只要一路橫衝直撞,雖然不能一蹴而就達到破陣的效果,但薄弱的人牆就成了致命的缺憾,因為他們人數不集中,很容易就被衝散。
然而那喊殺聲聽著不遠,一連破開了好幾處人牆,也還是不見趙雲或者冉閔的身影。
李王眉頭一皺,敵軍不會故意引誘自己深入吧?但想想應該不會,自己方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精銳,除非劉基不留餘地,率領大軍圍剿自己,否則不可能全殲藍劍的將士。
然而就在此時,接到滅殺將令的王寅沒有了顧慮,命令各處人牆打開,自己率領合戰營將士直往李王所在撲殺過去。
就在此時,中軍令旗朝兩邊分開,李王沒有弄懂這個令旗的意思,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定,不知該進還是退。
但戰局瞬息萬變,就在此時,身旁的人牆突然動了,各自向安排好的地方靠攏,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圍在了一起,相互之間距離不遠,一團團的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