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起身走過去,老遠就伸出了手,有些急切道:「公明為大義而戰,非自身之過,怎能受這綁縛之罪,快快請起。」
話音落下,就蹲下身體,為他將繩索解開,臉上滿是真誠。
徐晃是大感意外,同時臉上也閃過感動之色,李王能做到這一步,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都值得自己改變對他的看法。
李王拉住他道:「將軍的風采我早有所見,此前在北地交戰,實屬無奈。那時遠觀將軍調度大軍,我甚是欣喜,奈何你我分數不同陣營,只得拔刀相向,如今何不棄暗投明,前來助我,為天下蒼生重開太平大世?」
徐晃感動不已,但兀自有些猶豫:「殿下厚愛,但罪將手上沾滿并州將士的鮮血,又怎能有顏面面對他們?」
「將軍之錯,非戰之過,乃世之所趨,今日天下蒼生仍舊飽受荼毒,將軍有萬人之勇,能守一方太平,孤為蒼生請將軍出仕……」著抱拳就要躬身,誠意滿滿啊。
「不可!」
徐晃嚇了一跳,趕緊抬住李王的雙手:「殿下不以罪將之殘軀而嫌惡,反而加諸重任於我肩上,若是能庇佑一方太平,便是飽受天下唾罵又如何,主公在上,受晃一拜……」
李王大喜,這一禮也沒去受,轉而扶起他道:「成都,快快命人帶徐將軍下去,洗去風塵,晚間我要與將軍共飲。」
徐晃抱拳行禮,他也知道李王要提朱元璋等人,自己留在這裡確實多有不便。
等徐晃離去後,李王沖不遠處頭,得了吩咐的兵卒跑了幾步,下去領人了。
這一次帶上來的是李善長,此人智勇雙全,外表寬厚溫和,內心卻愛嫉妒,待人苛刻。
明朝建立後,參議李飲冰、楊希聖只是稍微冒犯了他的權威,李善長馬上將其罪上奏皇上,黜免了他們兩人。
並且有次李善長與中丞劉基爭論法令,以至於辱罵劉基,劉基內心不安,便請求告老還鄉。
而太祖所任用的張昶、楊憲、汪廣洋、胡惟庸都獲罪,只有李善長還像原來一樣在朝廷做官。李善長權勢地位到了,心裡慢慢變得傲慢起來,朱元璋也對他也開始有所反感。
這些全都在明此人的傲慢,甚至連劉基也不放在眼裡,但這一世,朱元璋之前尚在起步階段,他也不敢和劉基等人對著幹,至少在這幾年沒有顯露出來。
綜上所述,都在提醒李王,就算此人有才能,也不可著一而提拔,更不能任用他為重臣,必須在他的頭上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才能壓制住。
這個人選在沒有考慮好是誰的前提下,李善長是不能帶在身邊聽調的,否則功績提上來,卻不加封賞,對自己賞罰分明的名聲是有很大的挫敗。
李善長被綁縛著拉了上來,直視李王不肯開口。
身後的兵卒一腳踹在腿彎,頓時將他踢倒在地上,撲通一聲,有些狼狽。
這次李王沒有禮賢下士,這些文人自有氣節,哪能像徐晃那樣耿直,能令他動心,再曉之以理便能使他棄暗投明。
朗聲道:「下方可是李善長?資以計謀禍民心,敗以亂策助賊首,你罔顧天下生死,不尊上下之分,提議朱元璋對我悍然發動進攻,導致我上郡數十萬百姓慘遭烽火,你可知罪?」
李善長毫不畏懼:「北王可知這天還是漢室之天,逆天行事,亂國之人非是州牧大人,而是你這反覆之人,上郡同屬并州,乃歸併州牧所有,大人是天子親自請奉之牧守大吏,罔顧百姓生死的人,是你才對!」
李王嘿笑一聲,言語擠兌我,別我現在智力就差你幾,縱是才出世的我偷換概念,也能和你辯論一番。
但此時李王確實懶得廢話,無所謂:「就當你的對,但你可知成王敗寇的道理,如今西涼馬騰卸甲安居在鄴城,天下十餘州我坐擁五州,已有半數天下是我統治,就連獻帝也不敢昭告天下我李王是謀反之人,你李善長和朱元璋有何權利蓋棺定論?我看,你們才是賊人!」
一席話罵的李善長不想再話,卻還是冷笑道:「果真如此,西涼已經投效了你,那就明你在圖謀益州,若我所料不差,張魯出兵和他的反叛,也在你們的算計之中!我勸你們還是殺了我,否則等我有脫身的機會,便會向天下揭露你的嘴臉。」
第四百一十四章不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