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的心情難以平復,不由在內心感嘆張布的算無遺策,竟能將劉璋的一舉一動都猜的相差無幾,對人心的把握真是達到了妖孽的地步啊。
嘴上卻道:「末將定當謹記,但未免溝通不當,斗膽請求大人將李恢將軍的駐防大權暫時交由我統籌,待得尋到了楊將軍後,再行交還。」
畢竟雙方是打牆的親戚,相比較李恢,劉璋更信任吳懿,道:「如此也好,只是李恢將軍,你認為如何?」
這李恢為人雖然忠直,但也明白蚍蜉撼樹的道理,雖然劉璋的是聯絡和尋找楊將軍,但怨懟已經結下,哪是那麼容易化開,此人太過兇悍,能避則避吧。再加上這吳懿原本是外放的將軍,比自己有實權,此事過後肯定會調離,而楊再興的事情成不成都可以,成了不定自己還能因此受到獎賞,不成也有吳懿在前面,何樂不為?
抱拳道:「大人將令難違,如此便將兵馬大權交給吳將軍便是。」
劉璋嗯了一聲,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絲,揮手讓眾人下去,自己則回返室內,和新納的妾聊聊人生,至於法正的過失也沒有再提,畢竟申耽被下了獄,誰都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去雒縣統管大軍,只能擱淺下來。
張松沉吟了兩句,搖頭離去,哪怕他智力一流,也終究被吳懿和申耽的演技瞞了過去,至今他也不知道,其實他和劉璋都慢慢步入了埋設好的陷阱。
……
張布翻開密信,從字跡看不出來是何人所書,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信里的內容,引起了他的好奇。
原來這信中書寫,劉璋將城防大權交給了吳懿,接連三日都沒能發現楊再興的蹤跡,而且信中也直言透露,楊再興其實是被吳懿藏在了府邸上,如此一來倒是天衣無縫。
張布拍案起身,立馬下定了決心,雖然這封信沒有明言,但已經足夠了,只要他依照計劃行事,就可以站在絕對的名義上,益州百姓的牴觸也會降到最低。
張布還沒自信到能取得全部的信任……
次日一早,鄧艾統率兵馬一萬為先鋒,步行出征,其目標直指廣柔駐軍的張任,兩地相距不超過五十里,短短三四個時辰就順利到達。
張任領軍謹慎,探馬暗哨從來不會少,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消息,但此前雙方還比較友好,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只能親自提軍去問詢。
兩軍幽幽停下,雙方各有主將策馬而出,便是那將鄧艾和成名已久的張任,二人一個老成持重,一個朝氣蓬勃,光論氣勢竟然不相上下。
張任喝問道:「鄧將軍,你我雙方共結秦晉之好,何故突然提軍前來,我未收到將令,不能任由爾等在益州橫衝直撞,還請不要為難於我,免得傷害兩家友誼。」
鄧艾冷笑道:「莫非爾等益州將士都是口不由心的人,如今你我雙方已然決裂,偏在兩軍陣前念著往日情分,真叫我等疆場男兒好笑。」
張任愕然,但念及南北差異,又有些面紅耳赤,這鄧艾分明就是奚落自己嘛,但他也不願在此時和他們叫囂,畢竟自己的兵馬分了兩萬給霍峻戍衛劍閣雙關,如今他手下也僅有三萬人馬,這還是因為打算前往漢中郡騷擾,而及時徵召的一部分人馬,否則會更少。
所以張布為何那麼智計百變,他想別人所不想,從一開始給申儀許以厚利開始,劉璋等人一步步的後路就盡在算計之中,從申耽回軍,張魯搶奪上庸,再到劉璋決意命張任救援襲擾,全無錯漏。
而今張任徵召完大軍,成都卻又突生變故,雖然還沒有得到消息,但正好夠張布占著先機,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系列的布局到了現在,便是收網的好時機了。
張任愣住了,問道:「鄧將軍,想必裡面有著什麼誤會,何不等我稟明了劉益州,在回復貴軍,又何必兵戎相見,徒惹殺劫。」
鄧艾道:「不用多了,楊將軍前時單騎前往成都赴宴,可爾等倒好,領兵衝殺,今時今日更是音信全無,你也不要假惺惺的,等你聯絡了劉璋匹夫,恐怕就是左右夾擊,我軍才是再難存活了……」
張任怒氣一閃,似他這樣的將軍都有傲氣,被鄧艾如此奚落,能隱忍到現在也實屬難得,不過他為了顧全大局,依舊選擇了壓制住內心的暴戾。
抱拳道:「鄧將軍,我真不知成都發生了什
第四百四十九章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