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了近兩個月,直到十二月底,魏延才領著人馬來到成都,就近在城外租用了幾間粗陋的茅舍暫時給隨從棲身。
魏延則隻身一人進入成都,這座富有盛名的蜀中重鎮,果真不是虛有其表,從行人的密度來看,比之重建前的鄴城也絲毫不遜色,其繁華程度甚至猶有過之,從往來的行商客和匆匆而過的菜農等等就能看出一二。
魏延也不急著去尋找張松的府邸,而是進入了一處奢華的茶樓準備打聽一下近況。
起來飲茶的來歷眾紛紜,有神農起源,有秦漢起源,當然也有陸羽起源,但漢朝確實有文獻記載了飲茶的事情,這漢朝正式興起飲茶的習慣,但大多數飲茶的人群都處在金字塔端,比如三公九卿等,這裡的茶樓就當是酒樓一類的用餐場所。
魏延一個人獨坐在一角,了兩碟菜,一壺清酒自酌自飲起來。
呢喃道:「還是殿下的白酒好喝,如今回頭來品嘗這清酒,就跟喝白水一般毫無味道。」李王在函谷關犒賞三軍的時候,是分發了不少白酒。
這時候旁邊一桌的似乎碰見了熟人,各自拉著好友坐在一旁,魏延頓時耳朵一動,不著痕跡的傾聽起來。
「老哥,我這剛從州牧府打聽到消息,聽啊,這劉益州在樊城吃了敗仗,退守白帝城,這荊州以西才將搶占的領土又拱手還給劉荊州了。」
旁邊那人驚詫道:「兄弟這消息可靠嗎?我怎麼聽劉益州調集兵馬支援過去了,而且同時還勒令漢中張魯派大軍前去支援?」
那人罷手道:「這事也別提了,我聽我那舅子,這張魯以朱元璋退守長安為由,拒絕了出兵支援,這才使得樊城的大軍陷入孤軍作戰的境地,白白將大片地域還給了劉表啊。」
旁邊那人更是疑惑了:「這可不通啊,張魯為五斗米教的掌教,這要是沒有劉益州的支持,在漢中可就站不住腳了,為何在此時反而倒戈一擊?」
「這事兒就不是你我能揣測的了,但依我看,這張魯恐怕是勢力見長,想要脫出劉益州的勢力自立喏。」
二人的閒聊一字不落進入魏延的雙耳,頓時心頭有了個底,瞌睡遇到枕頭,自己在賄賂張松密謀漢中就簡單了許多,但二人的話音還沒落下,趕緊又繼續探聽。
「起來有荊南的人傳過來消息,那江東先是折了孫堅,就在幾月前那孫家猛虎也不知所蹤,如今更是亂如麻團,這不,那李世民回軍鎮壓動亂,這才讓劉表得以喘息,合兵對樊城發起總攻。」
「哦?如此來,只要這荊州以西得以收復,那原本被江東占據的荊南恐怕也會承受劉表的怒火了。」
那人搖頭道:「這可不一定,我就聽聞劉益州的別駕張松提議,要派人前往江東提親,為其大公子劉循迎娶孫家女孫尚香為妻,以期能左右夾擊劉表,平分荊州。」
二人著著又閒聊起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魏延也就失去了興趣。
心頭一動,旋即提著酒罈就走向二人,笑道:「老哥,還記得我嗎?」
之前那老哥一愣,仔細想了想確定沒有印象,這才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弟是否認錯了人,我們並沒有見過面。」
魏延自顧自坐下,笑道:「老哥的記性怎麼就下降,去年我從南陽前來益州行商,正是老哥為我指了下路,不知還有印象?」
老哥還是記不起,但魏延一口流利的南陽話倒不似有假,也就只以為是自己疏忽了而已。
笑著抱拳道:「倒是我失了記憶,兄弟這麼年少就往來荊益行商,路途遙遠倒是有些魄力。」
魏延趕忙抱拳還禮,各自寒暄了好幾句。
這時候突然壓低聲音,問道:「向老哥打聽個事唄,這張松的府邸在何處?」
老哥還沒有話,旁邊那人卻警覺起來:「你原來是荊州人士,為何打聽益州別駕的府邸,你……」
魏延趕忙抱拳道:「不瞞兩位兄長,弟走的是鹽路,乾的是私活,打東邊弄了些貨物想來益州換些糧草,你們也知道,這私活在荊州並不吃香,反倒是糧草運往東邊能賺一大筆,昨天入城的時候被守軍扣押了,這不手上有閒錢,打算走走益州別駕的門路。」
二人對視一眼,這才恍然,原來這子乾的是私鹽的買賣,貨物被扣下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