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青燈,甘寧親自為蘇飛斟滿酒杯,軍中禁止飲酒,但作為將領,自然有特權。
「首領,李世民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還望相告。」蘇飛忍不住詢問,李世民的船隊就像是一根倒刺掛在喉嚨,吞咽難耐。
甘寧嘆息一聲,借著酒勁低聲道:「你我曾經共事,我也不瞞你,這李世民實乃偽君子,明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上左右逢源,一方面抽調主公軍力為己所用,一方面拉攏我與周泰等將士,如今更是不進不退,延誤戰機,恐有不臣之心啊。」
蘇飛一怔,打起精神試探道:「聽聞李世民有賢名,而且與孫將軍有兄弟情誼,豈是趨炎附勢之人?」
甘寧呢喃道:「功高震主,李世民投效主公時,麾下魏徵和尉遲敬德就沒有真心投效,而是繼續留在李世民帳下效力,此舉可謂直指本心啊。」
蘇飛眼珠一轉,道:「那也並不能明問題啊,劉荊州麾下水軍都督蔡瑁也有開府,門客幕僚何止百人,為人主的劉荊州也沒有猜忌,興霸切勿亂言。」
甘寧咚的一聲將酒杯扔到地上,大怒道:「若非我沒有證據,我必定將李世民這狗賊的頭顱扭送到秣陵城內。」
也不知是怒氣上涌催發了酒勁,甘寧完便突的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興霸…首領?」蘇飛喚了兩聲沒有叫醒他,大著膽子搖了兩下,也不見醒,看來是真的醉了,啞然失笑:「這甘興霸看來是近年養尊處優慣了,酒量竟下降到如斯地步。」
完搖著頭將他扶起,想要弄到床上去,卻突然看到甘寧懷中有什麼東西露出了一角,心底暗驚,不動聲色將它拿了出來,放入懷中。
甘寧睡下後,蘇飛借著青燈的微光觀看,原來此信中是中軍都督李世民的吩咐,叮囑甘寧的艨艟戰艦扼守在長江上游,只等蔡瑁進入瓮中,再行收網,整個計劃異常完善,就連暗中的伏兵和火矢之計都有記載。
蘇飛看得心驚肉跳,趕緊收起信件支在桌案上喘氣,眼中興奮無比,有了這封信件,自己就是得了大功一件啊。
顧不上其他了,蘇飛平復了心情,衝著甘寧遙遙一拜,呢喃道:「首領大人,如今你我各奉其主,自當為劉荊州分憂,蘇飛此舉實屬無奈,還望將軍勿怪。」完便推門出去。
「前方何人,速速站住。」
蘇飛聞言渾身一緊,忍不住摸了一下胸懷,轉身故作鎮定道:「我乃甘將軍好友,如今時候不早了,尚有要務處理,爾等不必相送了。」
那隊士卒的領頭猶豫了一下,道:「按軍律我們應當搜身,還請這位大人配合一二。」
「大膽。」蘇飛怒道:「我上船時沒有搜身,而今離去還要弄些瑣事,你當真以為甘將軍的好友可欺嗎。」
那領頭為難道:「大人勿惱,軍令本該如此,還請大人不要為難人。」
蘇飛手心見汗,拳頭握緊又鬆開,突然笑道:「甘將軍如今宿醉在房,這位哥還是快些去照看,切莫出了亂子。」
蘇飛完轉身就想走,正好看到之前領著自己上船的兵卒在那裡值守,三步並作兩步走:「兄弟,是你啊。」
那兵卒茫然的看了眼蘇飛,突然想起是之前甘將軍的好友,笑道:「大人這就要離去了嗎。」
「正是。」
之前那領隊詫異的看了眼蘇飛:「莫強,此人真是甘將軍好友?」
「正是,蘇飛將軍還是我親自領上船的,沒有問題,你去忙你的吧。」
蘇飛暗自鬆了口氣,拱手寒暄了兩句,就這樣有驚無險的上了艨艟,向本營趕去。
「興霸,看來你的演技還需再鍛煉啊。」
甘寧的屋子突然走出來幾人,為首的正是李世民,之前聽聞有人自稱甘寧好友,便詢問於他,得知此人真是甘寧昔日下屬,這便起意設計於他,用一封半真半假的作戰計劃引誘蘇飛,屆時蔡瑁必定上套。
甘寧歉意一笑,沒有話,也不知是對昔日下屬心有愧疚,還是對自己的演技不佳的自嘲。
......
「如此來,甘寧的艨艟先鋒將會在烏林港設伏,給蔡將軍的水軍製造麻煩?」文聘捏著信件有些難以置信。
蘇飛篤定道:「蔡將軍從江陵順江而下,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