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
還敲他個天崩地裂?
周倉愈加丈和二尚摸不著頭腦了,完全理解不了他的公子,這道命令是什麼意思。
他卻只能心懷著狐疑,大喝道:「公子的命令沒聽見麼,還不快把鼓給老子敲起來。」
號令傳下,旗艦上的七八面大鼓,最先敲了起來。
很快,其他戰艦上的戰鼓,也跟著敲了起來,傳眼間是鼓聲震天,震到所有人耳膜都快要碎掉。
大江兩岸的沉寂,瞬間被這天崩地裂般的鼓聲擊碎。
五十步外,賊營。
甘寧一早起來,同樣也看到了這忽起的晨霧,嗅覺敏銳的他,立時就想起了江上會面時,蘇哲跟他打的賭。
那賭約,今日就是最後的期限,而偏偏在今天起了大霧,不禁讓甘寧起了疑心。
「傳聞那哲有識天象,預斷風雲變化的能力,莫非他算出今天會有大霧,想要借著大霧掩護,襲破我水營不成?」
甘寧的腦海中,不禁冒出了這個念頭。
他卻轉念又一想,風雲變化莫測,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擁有如此神奇的本事,那蘇哲所謂預斷風雨的能力,多半是以訛傳訛而已。
他雖不信,但為了穩妥,還是把七百水賊中的六百餘人,全都調往了水營營牆一線警戒,以防萬一。
營牆一線,全面警戒,數百水賊躍躍欲戰,一支支鋒利的箭矢,死死的瞄準了前方。
甘寧則搖動著手中的鈴鐺,一雙寒芒冷冷的注視著江上。
他裸露的眼睛中,看不見半點忌憚之色。
因為他除了營牆之外,還有第二道防線,便是密布在岸灘上的鹿角,陷坑和壕溝。
一旦官軍突破營牆,他就會佯敗撤退,把官軍引上岸灘,利用第二道防線,坑官軍一個措手不及,把他們釘在灘頭無法前進。
然後,他就可以命他的弓弩手們,依靠高處的優勢,肆意的射殺官軍。
「蘇哲,就算你能預測風雲變化又如何,有種你就放馬過來,我甘寧就讓你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甘寧眼中寒芒更裂,渾身上下都瀰漫著自信的氣勢。
就在這時,前方江霧之中,突然間響起震天鼓聲,一瞬間震到他頭皮發麻。
數百水賊們,立時握緊了手中刀槍,熱血沸騰。
甘寧從鼓聲中清醒過來,凝目射望,卻被江霧阻擋,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戰船逼近,但從這鼓聲來判斷,至少也有六七十艘戰船。
這也就意味著,來襲的官軍,數量應該三五千之間
「莫非,那姓蘇的又暗中從襄陽調來了援兵不成?」
甘寧腦中立刻迸出這個念頭,不禁眉頭一皺,不假思索的喝道:「速傳我令,把餘下的一百多弟兄,也統統調到營牆來,今日一戰,凡是能抄起傢伙的,都得給我拿出玩命的精氣神來!」
號令傳下,那留守於內營的一百水賊,火速的被調來,除了個別如看押黃月英的水賊外,幾乎所有水賊都集結在了營牆一線,嚴陣以待。
甘寧鷹目如刃,手握戰刀,冷哼道:「蘇哲,有膽你就來吧,無論你有多少兵馬,我都殺你個有來無回!」
……
營牆之後,五百步外,那座正對著營門的峭壁頂上。
一百多名虎狼之士,早已暗倉在頂上許久。
此時此刻,胡車兒正立在峭壁邊下,任由山風掃刮著自己的身體,一雙血腥興奮的目光,正俯視著下方大霧遮掩的賊營。
「他奶奶的,公子簡直不是人啊,又給他算對了,這場大霧起的真是及時啊,哈哈——」
興奮的胡車兒,放聲大笑。
就在昨天昨些時候,蘇哲給他安排了一件秘密任務,命他帶一隊善於攀爬的士卒,從上游偷渡過河,借著夜色掩護,摸到了賊營正後方的峭壁下。
這座峭壁幾乎是垂直上下,有數百步之高,崖壁又異常的光滑,幾無可攀的支撐點,理論上沒有人可以爬得上去,正是仗著這道峭壁,甘寧才可能放心大膽的只防臨水一面,而不用顧忌背後。
可惜,胡車兒卻是個例外。
能日行八百里的他,輕身功夫極好,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