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紘坐在馬車中,清瘦的身軀,隨著馬車的顛簸,上下起伏。前方的官道不再平坦,而是變得崎嶇難行,導致馬車不停的顛簸。
坐在馬車中,張紘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張紘五十出頭,即使身體矍鑠,但這樣的道路,身體也非常難受。時間長了,身體便承受不住。
「停車!」
張紘直接吩咐了一聲。
「吁!」
馬夫揮舞馬鞭,連忙停下來。
周泰策馬走過來,問道:「張公,有什麼事情嗎?」
張紘撩起馬車的門帘走出來,站在車轅上,揉了揉酸疼的腰,道:「幼平,馬車裡面太顛簸了,老夫這把老骨頭受不住。趕路的速度緩一緩,老夫走路前進。等把這段顛簸的路段走過去後,再乘坐馬車。」
張紘的臉色,也流露出一絲蒼白。
周泰道:「您老身體要緊,這一段路程,確實有些難走。」
張紘走下馬車,周泰也翻身下馬。
隊伍,又緩緩繼續前進。
周泰攙扶著周泰,一邊走,一邊道:「這樣顛簸的路段,還有十二里路。走過去後,就是寬闊的官道,那時候,就可以快速趕路了。不過這十二里道路,周圍都是山林,而且前方五里處,在山林中,還有一處山谷,地勢頗為狹窄,卻又是必經之地。」
張紘問道:「探查過了嗎?」
周泰點頭道:「探查了,沒有任何埋伏。」
張紘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一行人,繼續往前放走。
五里路對普通人而言,其實耗費的時間並不是太長。但對於張紘而言,五里路走起來,卻消耗了更長的時間。
隊伍抵達山谷外,已經是中午時分。
周泰看了眼周圍的士兵,建議道:「張公,現在日上中天,太陽很烈,山谷中雖然遮陰,卻因為地勢狹窄,而且不通風,有些悶熱。我們暫時在樹蔭下歇息,吃過午飯,稍作休息,然後再啟程前進,一鼓作氣走過去。」
「可以!」
張紘也有些氣喘吁吁,身體頗為疲憊。
一行人,在山谷外停下來歇息。
士兵立即埋鍋造飯,然後準備吃食。
張紘道:「我們離開許縣後,途徑汝南和潁川的關卡。當時,駐紮的曹軍卻以圍剿賊匪為理由,讓我們逗留了一天。進入汝南郡,途徑的上一個關卡,也被對方找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拖延我們前進。依老夫看,曹操恐怕是是故意延緩我們回程的時間。」
周泰握緊拳頭,道:「曹賊其心可誅!」
張紘道:「但即使我們明白,也沒有辦法。在曹操境內,我們總不能和曹軍起衝突吧?到時候,受到影響的反而是我們。」
周泰道:「曹操這樣做,有什麼意圖呢?」
張紘正色道:「為天子祝壽的時候,劉修獻上了始皇帝的佩劍太阿劍。以至於,天子任命劉修擔任豫章郡的太守。或許,曹操想讓龐德公和劉修先一步返回荊州,讓他們先布局。」
周泰眼眸眯起,道:「張公的意思是,曹操故意引起荊州和江東的衝突?」
「然也!」
張紘點了點頭,看了眼周泰,略顯詫異。
原以為周泰只是一個武夫,看來能跟在孫權身邊,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兩人聊著這一次出使的事情,吃了飯,便開始休息。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
張紘伸了個懶腰,站起身道:「幼平,走吧,繼續趕路。」
「啟程,繼續趕路。」
周泰攙扶著張紘起身,然後道:「張公,您看不如這樣。您騎在馬上,我牽著馬前進。戰馬不會顛簸,您的身體也能承受。」
張紘搖頭道:「騎在馬上,腰上承受不住。算了,慢慢走吧。」
周泰聞言,只得帶著一隊人馬朝山谷行去。
進入山谷的時候,周泰下令道:「都打起精神,小心戒備。」雖然已經查探過山谷的情況,但周泰依然警戒著。
事實上,在汝南境內,一旦張紘等人出了差池,曹操也要負責。
在某些程度上來說,曹操要保護張紘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