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趙雲來到父母的房中,難得抽出時間跟父母談心,趙雲幫著將屋子收拾了一下,又讓人準備了熱水,親自給母親洗腳,趙母急忙搖頭「雲兒,你現在管著這麼多人,整天忙的要命,這種事你就不要做了,被人看到可不好。」
趙雲笑了笑「娘,我就算本事再大,官階再高,還是您的兒子。」
趙雲不顧母親的絮叨,親自彎腰給母親洗腳,趙母阻攔不住,只好由著他,不一會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
趙雲心裡非常愧疚,尤其是對身邊的親人,陪伴他們的時間實在太少了。
想到趙亮的婚事,趙雲便說「娘,亮子的婚事,你們心裡有合適的人選沒有,這件事可不能再拖了。」
「哎……傻孩子,雖然亮子不是娘親生的,但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親兒子,他可一點也不讓娘省心啊,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行,誰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他,別看你當了官,咱可不能仗勢欺人,以權謀私,除非有姑娘心甘情願嫁給他,絕不能以勢壓人逼迫別人家的姑娘。」
趙父一直在一旁靜靜的喝著茶,聽到這裡,也點頭插了一句「對,必須找個甘心情願的,坦白來說,那些達官顯貴家的姑娘,我一個也瞧不上,為啥?他們壓根就不是奔著趙亮來的,而是要跟咱家攀親戚套近乎,心術不正,這種人家我絕不同意。」
趙雲點了點頭「那你們可得多上心,亮子都二十掛零的人了,還整天滿大街的閒晃,早點結婚,也能安穩下來。」
離開父母的房間,趙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去了蔡琰那邊,他已經想好了,別看有了新夫人,必須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偏有向。
蔡琰見到他,略微有些驚訝「夫君,這才新婚第二天,你應該多陪陪甄家妹妹,我這邊沒事的。」
說著,蔡琰溫婉一笑,伸手就要把趙雲給推出房間,趙雲腳下一繞,動作如風的來到了蔡琰的身後「你也不用推,也不用讓,我心裡有數。」
趙雲伸手環住蔡琰的細腰,蔡琰頓時臉頰一陣滾燙,慌亂而羞澀,受驚的小鹿一樣,一時不知該把雙手放在何處。
趙雲攬著她來到桌前,桌上擺著文房四寶,白紙上墨跡未乾,蔡琰正在練字,字如其人,筆記娟秀,輕盈飄逸。
「夫君,你也懂詩詞對嗎?」蔡琰突然問了一句。
趙雲一愣,搖了搖頭「你聽誰說的,我對詩詞歌賦,可沒什麼天賦,涉獵有限,恐怕連皮毛都不懂。」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可是夫君所作?」
蔡琰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趙雲,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蘊藏著無限的魅力,仿佛可以輕易的讓對視者的思緒被她深深的吸引。
這兩句詩的確出自趙雲之口,不過趙雲卻不能理直氣壯的把這東西當做是自己的。
雖然這年月沒人追究他剽竊的責任,可趙雲還是笑著回道「一時興之所至,妙手偶得罷了。」
蔡琰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趙雲,趙雲讀懂了她眼中飽含的意思,壓根不信。
蔡琰忽然皺了皺眉「夫君,今日洛陽令劉政來找家父,想讓他給寒門書院題詞,可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夫君做,最為妥當,你是當場的大將軍,書院又是你提倡修建的,在大家的心目中,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趙雲伸手在蔡琰秀美的鼻尖輕輕的點了一下「你是故意的吧?」
想再讓自己露點墨水出來,趙雲可不是四肢發達的蠻勇莽夫,他一向聰明睿智,蔡琰的這點小伎倆,被他一眼就識破了。
「夫君,這件事非你莫屬,你就勉為其難的隨便寫兩句吧。」
輕輕的嘆了口氣,趙雲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我沒得選擇了。」
蔡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妾身這就給你研磨!」
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得趕鴨子上架,躲是躲不過去了,趙雲也不是畏縮逃避的人,誰讓自己是穿越者呢,只好再跟那些名人大才借一借光了。
落座思索,趙雲提起筆來,一蹴而就,寫了兩句:
書上有路勤為徑,血海無涯苦做舟!
蔡琰靜靜的在一旁看著,眼睛逐漸變得明亮起來,異彩閃爍,不一會,眉宇間都溢出了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