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宣旨的來使,趙雲馬上去探望了太史慈,80軍棍,這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吃不消,可是到了太史慈家中,太史慈卻沒有躺在床上,而是跪在地上,太史慈的母親正在訓斥他。
「兒啊,你可真是太莽撞了,趙將軍剛到洛陽,立足未穩,總共也沒有多少兵將,你倒好,只一戰就給折損了四千多!」
太史慈無話可說,加上本來就非常孝敬母親,不論母親是打還是罵,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伯母,你就別訓他了,剛打了80軍棍,讓他好生歇息一下才是。」
說著,趙雲推門走了進來,趕忙將太史慈扶了起來。
太史慈依舊用眼睛看著自己母親,太史慈的母親沖他點了點頭,太史慈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子義,委屈你了,怎麼樣?身上如何?」趙雲關切的問道。
太史慈把腦袋一晃,滿不在乎的說「這算什麼,不過是才80軍棍,放心吧,我皮糙肉厚,身子骨硬實的很。」
趙雲想讓他去床上趴一會,太史慈搖了搖頭「沒事。」
嘴上說的輕鬆,但趙雲發現他一會皺眉,一會咧嘴,顯然是在咬牙硬撐,便不由分說,讓他躺在了床上。
趙雲帶來了幾包療傷的藥,親自去了廚房,太史慈的母親趕忙追進了廚房「趙將軍,怎麼能讓你親自給我兒熬藥呢,快去屋裡坐著,把藥交給我吧。」
趙雲手腳麻利的將火點燃,又把藥罐清洗乾淨,動作不停,嘴裡笑著說「伯母,這都是小事,說實話,讓子義受罰,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可是……」
「你別說了,他該打,照我說,打的還輕,幾千人一下子就沒了,我兒罪責難逃,打死也不過分。」
趙雲一邊熬藥,一邊說「不管怎麼樣,我跟子義是朋友,是兄弟,在外面,我身不由己,但在家裡,你可別把我當成外人,我和子義都是你的晚輩。」
太史慈的母親連連點頭「好,好,好,你能這麼說,我真替我兒高興,有你這樣的明主,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啊。」
過了一會,將藥熬好後,趙雲看著太史慈把藥喝下,又給他擦了些外敷的傷藥,趙雲本想說幾句道歉的話,太史慈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主公,於情於理,與公與私,我都該受罰,無規矩不成方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功賞過罰,天經地義!」
太史慈活動了下手腳「你看我,不也沒事嗎,休息一會,我照樣能帶兵打仗,對了,聽說朝廷下旨讓你去長安,你是怎麼打算的?」
趙雲把自己的決定一說,太史慈連忙搖頭「這可不行,難道你不知道,如今朝政都把持在李傕等人的手中嗎?」
趙雲泰然自若,俯身貼耳對太史慈說道「放心,那傳國玉璽現在可在我的手中。」
「哦?這是真的嗎?」
趙雲認真的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國之神器,豈能兒戲,是我從洛陽一枯井中得到的。」
太史慈想了想,還是持反對意見「天下人都知道,李傕四人是亂臣賊子,他們霸占朝綱,肆意妄為,玉璽豈能交給他們。」
趙雲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天子畢竟在長安,玉璽理當物歸原主,在我手裡算怎麼回事,至於李傕四人,早晚我們會把他們連根拔除的。」
「如果你執意非去不可,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太史慈就要從床上下來,趙雲趕忙勸住了他:「你身體不便,可不要硬撐,好生歇著,我不會有事的。」
好不容易勸住了太史慈,趙雲又去探望了一下蔡邕,雖然傷勢已經好轉了,可蔡邕再也無法站立,更不要說行走了,趙雲讓木匠給他做了一個木製的輪椅,類似諸葛亮打仗時坐的那個四輪車。
剛一進門,遠遠的就聽到了悅耳的撫琴之聲,如涓涓細流,在耳邊緩緩流淌,令人神清氣爽,好像所有的煩惱,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這是一個前後兩進的院子,前院是客廳,後院是蔡邕父女生活起居的地方,房子不算太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董卓一把火把洛陽燒的精光,儘管趙雲帶人日夜不停的修繕,也很難有多大的改善,現在只是暫時讓大夥有住的地方,高宅深院、富麗堂皇的宮殿,對趙雲來說,還太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