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成一般人,一聽陶商直言不諱的耍自己,早就氣的肺管子都爆炸了。
脾氣好點的不會給他擺好臉,脾氣差點的估計會直接掀桌子罵他王八蛋。
黃敘雖然也生氣,但這個心思敏感脆弱的孩子,表現的方式有點特殊。
他不罵不鬧
專門哭鼻子。
陶商的話說完沒一會,便見黃敘的眼圈有點發紅了。
他的淚水開始在眼眶裡來回的打轉,下嘴唇咬著上嘴唇,一極度副委屈的樣子,就差直接嚎出聲來。
不過雖然沒有哭嚎聲,但光是這幅抽噎的樣子,也夠令陶商頭疼的了。
就這樣的小子,黃忠還讓他從軍呢?
這尼瑪不就是個沒長開的小屁孩麼!
陶商長嘆口氣,用手扶了扶額頭:「我跟你鬧著玩呢!」
黃敘依舊在抽噎,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鬧、鬧著玩?」
陶商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是鬧著玩,大戰之際,陶某哪有心情跟你們開這個玩笑?讓你們去探查通往鄴城的糧道,自然也是有我的用意的。」
「真的?」黃敘有些不太相信的反問了陶商一句。
陶商重重的點頭道:「自然是真的!陶某乃是三軍主帥,誆你作甚?」
黃敘的表情這才有所放緩,收起了那副娘們唧唧的樣子。
看著黃敘這副不長進的樣子,陶商慨然一嘆,唏噓不已:「黃漢升也算是一代豪傑啊,怎麼生出個這麼個玩意算了,咱撿要緊的說。」
黃敘那副死出,把陶商逗扯他倆的興致也給弄沒了。
「牽招和張郃,都不是等閒之輩,他們固守在邯鄲城,若是不拔掉這顆釘子,就算是我找到了運糧通路去往鄴城,他們也會成為我側翼的一個心腹之患,不知何時就會對我不利,因此一定要想辦法先把他們解決。」
黃敘和阿飛似懂非懂的聽著。
陶商繼續道:「張郃當年曾是韓馥帳下,後歸順袁紹,他雖然年輕,卻是名將之姿,以他的本事和能耐,一定會對整個冀州的地形皆瞭若指掌,而你們探查出來的通路,想必張郃也不會不知道。」
阿飛似乎是有點聽明白了。
「丞相讓我們一邊探查道路,一邊不時的襲擾周邊的城池為的是吸引張郃等人的注意?」
陶商笑了笑:「阿飛,你當真是很有長進不錯,先利用你們,把張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敵將一定會派人注視你們的舉動,而你們這幾天探查曲周縣的行動,想必也沒有瞞過張郃。不出意料之外,他現在應該已經知曉了你們探出了曲周縣的這條道路。」
黃敘和阿飛這才恍然。
黃敘似懂非懂的道:「那依照丞相的意思,張郃若是知曉我們探查出了這條道路,則一定會想辦法出兵,對付我們了?」
陶商點了點頭:「換成別人,或許對我們的行動就聽之任之了,但牽招乃是目光深遠之人,張郃更是河北名將,他們絕對不會任憑我們眼睜睜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開闢出一條新路,想來,他們現在應該就已經在制定策略了既然如此,咱們也要趕緊行動。」
邯鄲城。
「好一個陶商,果然讓他查到曲周縣旁邊的那條小路了!」
牽招得到了斥候的消息之後,火速將張郃和郭援找來,向他們陳明此事。
「儁乂,若然如你前番所料,陶商並不是想要引誘我們出兵的疲兵之計,他是真的在探查小路,想要繞過我們防線,直接去攻打鄴城而且就斥候的回報來看,陶商想必已經探明了曲周縣旁邊的那條道路了!」
張郃捋著飄逸的鬍鬚,道:「陶商當真是好深的算計,故意派出黃忠的兩個兒子,打出為父報仇的幌子,讓我們忽略這兩個小娃,此番我等若是真不把他們當一回事,回頭陶商若是果真打通了糧道進兵魏郡,攻略鄴城,我們可就是罪莫大焉了。」
那邊廂,郭援站起身來道:「牽將軍,我請領一部兵馬,去防守曲周城!」
牽招轉頭看向張郃,道:「儁乂,你怎麼看?」
張郃笑著對郭援道:「郭兄稍安,此事咱們還需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