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心中,其實多少是知道陶商一定是有什麼貓膩的,但陶商的貓膩是什麼,他著實是看不出來。
不僅僅是曹操,賈詡,荀攸,程昱,戲志才等人皆看不出來。
不是說他們的智慧要比陶商低,而是在他們世界中,其觀念和思路與陶商不一樣,對事情看重的點不一樣,對事物本質的理解也不一樣。
陶商懂他們,但他們不懂陶商。
陶商所看重的東西,和他做事情的方法跟曹操一伙人不一樣,或者說,跟曹操所知道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們摸不清陶商的思維和思路,特別是曹操,他感覺自己跟陶商的代溝著實不是一般的大。
他有時候甚至幻想著,自己很有可能是陶商的八輩祖宗。
但可悲的是,即使摸不透對方的思路,他也要順著陶商的思路繼續往下走,絲毫不能偏頗。
就好比這次陶商告訴他袁紹是自己的殺父仇人,雖然曹操並不想尿他,但他不得不尿。
若是回頭讓天下人知道自己如此淡漠自己父親的死亡,再加上陶商在旁邊推波助瀾的加以渲染,只怕是他曹操的名聲想不臭都難。
陶商這是強迫曹操跟自己尿在一個壺裡面。
敢不尿?割你***。
於是乎,曹操在思考了好久之下,終於派人寫了一封聲討檄文,直斥袁紹狼心狗肺,卑鄙無恥,為了一己之力居然連自己的父親都給害死了,簡直就是小人中的典範,賤貨中的代表。
但無論曹操怎麼指責和痛罵袁紹,卻都不曾說明自己到底要不要討伐袁紹,或是什麼時間討伐袁紹。
這一點,就是曹操耍的小心眼了。
他絕不會讓陶商漁翁得利。
可在陶商看來,曹操的舉動就已經是足夠了,他一開始的目地,也不是讓曹操出兵幫他夾攻袁紹。
他好不容易把曹操從冀州攆出去,如何還會讓他回來?
他要的,只是曹操幫他罵一罵袁紹,只要有這點,就夠了。
而就在曹操寫檄文斥責袁紹殺害自己父親的同時,另一名被陶商生擒的袁軍戰將郭援也回來了。
袁紹一聽郭援回來了,心中很是高興。
這就代表著,張郃跟陶商真的沒有勾結,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自己真是錯怪了張郃了。
但很顯然,袁紹現在自責,多少有些早了。
郭援一見到袁紹,就雙膝跪倒在地,「嗚嗚嗚」的使勁哭泣,他雙眸哭的血紅,跟當初張郃歸來的時候,那副冷靜沉著的樣子相比,完全兩個檔次。
只此一比,同是將領的兩個人的水平,高下立判。
「大將軍!末將對不住您啊!」郭援一邊哭,一邊聲嘶力竭的衝著袁紹高喊,聲音嘶啞,聽起來,似是聲帶受傷了。
袁紹揮了揮手讓他起來,道:「郭援,你是如何被陶商生擒的,生擒你之後,陶商又為何放你回來?全都講給我聽,若是有絲毫隱瞞,袁某絕不姑息。」
聽了袁紹的話,郭援渾身一哆嗦,他不敢怠慢,急忙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講給了袁紹聽。
當然,這當中還包括他看到張郃被陶商麾下的人送了出來,並聽到陶商麾下的將領沖張郃喊話,還有他在陶商的帥帳外,依稀的聽見陶商和手下眾人商量一些當年曹操之父被害的事情
郭援的話說的越多,袁紹的面色就變的越黑。
當郭援把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袁紹的臉已經跟黑煤球的顏色差不了多少了。
他拳頭緊緊握緊,呲眉瞪目。
當年害死曹嵩,執行者便是張郃!
難道這混賬東西為了保命,向陶商泄露當年的秘密?
若是如此,那簡直比投敵還要招人厭惡,純粹的卑鄙小人了!
郭援見袁紹不說話,又戰戰兢兢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袁紹,道:「大將軍,末將這次之所以被放回來,一則承大將軍之虎威,二則也是陶商想借用末將之手,給大將軍送上一封戰書。」
袁紹將戰書拿了過來,放在眼前,仔細的讀確實是一封中規中矩的戰書
第七百四十六章 這廝着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