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的進兵速度非常快,一眾兵馬自摩天嶺下來之後,便迅速開往涪水關。
楊懷和高沛登上了關樓,向外望去,卻見敵軍的一眾兵馬正在四處砍伐樹木,結草捆綁,欲搭建高梯,準備攀爬城頭。
涪水關雖然是成都往北的一處重要屏障,但關卡之雄偉相比於劍閣和陽平關,卻是相差甚遠。
這也難怪,這裡不是既前線,也不是重要關卡,在地理位置上來說,他只能算是進入成都之前的一塊交通要道,往日裡也從來沒有外人攻克過劍閣來到此處。
因此,這地方就沒有多少人來修葺了。
楊懷和高沛因此,也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看著城下正在如火如荼,大肆製作攻城梯和衝車的敵軍,高沛不由驚道:「這、這些兵馬都是從哪裡來的?莫不是天兵不成?楊將軍,咱們當火速休書,差人前往劍閣,請張任和嚴顏派兵回來救援才是。」
楊懷緊緊的盯著下方的那些士兵,道:「先不著急,高將軍你且看。」
說罷,便見楊懷伸手指了指那些城下的士兵,道:「高將軍你看,那些士兵一個個渾身污濁不堪,蓬頭垢面,且還沒有戰馬,這哪像是精銳之師的樣子,分明就是一群要飯的!」
高沛眨眨眼,也是仔細瞧了過去。
還真不是楊懷胡謅,這麼一瞅,好像還真就是那麼回事。
「這,這群人看起來,好像是不怎麼樣,看這幅孬樣子,戰力低下的很啊。」
楊懷陰笑著點了點頭,道:「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沒有馬匹,咱城內尚有一支騎兵,若是沖將出去,這等衰兵,必可一擊而潰!」
高沛聞言一驚,道:「將軍難道不打算通知張任,要自己出擊?」
楊懷一翻白眼:「那是自然,這等草芥之徒,疥癩之輩,還要告急?回頭讓張任知曉,豈不得嘲笑咱們兩個無能?豈不是徒增笑柄而已。」
高沛似乎有些猶豫:「可是,萬一有什麼變故呢。」
楊懷用手在城下一指:「高將軍,你自己看看這些衰兵,你告訴我,還能有什麼變故?」
高沛尋思了一下,道:「這倒也是只不過」
楊懷很顯然不太願意繼續跟他磨嘰:「你若是擔心,那就自己在關內待著,我自去率兵擊殺敵軍,可回頭拿了功勞,你卻分不得半點。」
說罷,轉頭就走。
高沛被楊懷說的臉紅脖子粗,此時此刻,他若是再退卻,只怕就是讓楊懷瞧不起了。
他自認為自己好歹也是一代名將,如何能犯下這種錯誤?
就這樣,兩名守護涪水關的大將,率領騎兵和精銳步兵衝出關去。
那些金陵軍顯然沒有想到涪水關的人居然會突然衝出來,倉惶之下,只得放棄了那些正在製作的攻城器械,沒命似的向著後方逃走。
楊懷輕而易舉的就繳械了那些器械,不由哈哈大笑。
「高將軍,你看如何?本將說的沒錯吧,不過是一些鼠輩而已。」
高沛此時多少也算是回過味來了,他羞愧的一笑,道:「還是楊將軍看的深遠,透徹!」
楊懷哈哈大笑,使勁的一夾馬肚子,便縱馬直奔著遠處衝殺而去。
不多時,便見那些金陵兵衝進進了一處斜路小徑,小徑的兩旁都是密林。
楊懷等打頭的騎兵也不顧其他,緊隨而入。
突然間,卻見小徑上有一根根粗壯的繩索被藏在兩旁的士卒們拉直,而楊懷等一眾則是被迅速的摔下馬來。
卻是那些當初被金陵軍用來翻山越嶺的繩索派上了用場。
高沛則是在後方,見狀頓時大驚,急忙拉住馬韁,並喝令騎兵止步。
但哪有那麼容易,很多騎兵勒馬不及,直勾勾的沖了過去,卻是將前面摔倒的戰馬和同僚活活踐踏,一時間哭喊聲響徹整個密林。
而官道兩旁,早就埋伏在其中的金陵兵將呼嘯著殺了出來,而前方正在逃跑的那些兵將也是回身反擊。
高沛氣的咬牙切齒,不過他看這些士兵一個個灰頭土臉,破衣爛甲,看著非常好對付,倒也勉強沉住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