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散了,在外面正忙著傳令聚兵。伊籍卻留下來,他左右思慮還是得說,不說怕以後誤了大事。
「副都督,我這有一事必須對你說一下。」伊籍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表情怎麼看都有股子慷概赴死的糾結。
唐玉奇怪了,忙道:「伊籍先生有話只須明言。」
「我觀魏延此人勇猛無雙,可他···不尊將領,擅自做主,要不是他舉刀殺了黃射,您又何須冒天大的風險必須去殺黃祖?古有言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副都督你也說了,假若那夜失手,後果不堪設想。」伊籍邊說著邊打量著唐玉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怒氣。
「依你的意思,該當如何安置魏延?」唐玉缺人,別說魏延是個大將,來個二流的將領他也很歡迎。再者說了,魏延很忠心,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伊籍緩了緩,說道:「要用不能大用,此人要是得了大權,怕他心不定。」說這話,伊籍比剛才怕多了,唐玉不就是這方面的典型嗎!但是伊籍眼裡,唐玉和魏延又不一樣。
魏延頂天了也就是個叛將,他看著唐玉總有一種天生的貴不可言,迷信點說,有這麼一股子王侯之相。有話說,真天子百靈相助,大將軍八面威風,伊籍覺得唐玉就是個有百靈相助的人。
唐玉瞅著伊籍看了看,實在忍不住,他是哈哈大笑。伊籍能對他說這話,證明這人很實誠,對自己也很忠心。忠言逆耳卻利於行,唐玉站起對伊籍深施一禮。
「副都督,你這···」伊籍有點不知怎麼好了,也忘了上前攙扶。
「這一拜是我唐玉敬重您,先生的話我記下了。」唐玉很鄭重,萬分的鄭重。弄得伊籍都有點臉紅了,這伊籍覺得自己不值一拜,最起碼功勞還沒到那一步。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李嚴從外面求見,進來後對唐玉道:「副都督,三軍士卒已經聚齊,都在等您。」
唐玉整了整自己的盔甲,劉磐給他的盔甲他也不穿了,身上穿戴的都是全新的,劉表派人打造的新盔甲。盔甲是鐵的,可這外面是實打實的金子,一到陽光下面,明晃晃的離著老遠就能看見。這騎在駿馬上,好一個八面威風。
到了校場,唐玉見識過,也就不太奇怪。人過一萬,無邊無沿。放眼看比不過長江寬,可你也望不到頭。
唐玉稍微有點心虛,坐在帳內發號施令只對那麼幾個人,這時卻是好幾萬雙眼睛都盯著自己。他也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不免愣了愣,盤算一下該說什麼。唐玉就想啊,該讓伊籍提前寫個文章的,自個背背得了。
「漢室傾頹,黃巾以來群雄並起,先有董卓亂政,後有曹操脅天下以令諸侯。我之義父,荊州牧劉表,當年單騎入荊州,賴賢士相助平定四方匪寇,包的一方太平,使我荊州父老免於戰亂之苦。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荊州北有曹操、西有漢中張魯,而東面的孫策更是心腹大患,一心想吞併荊州之地,稱霸南方。可孫策又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小吏之後,乘著天下大亂之際,割據一方的奸賊爾。他窮兵黷武,屢屢興兵攻伐,導致荊州、江東二地百姓流離失所,被戰火無辜牽連者數不勝數,罪大惡極。而荊州兵精糧足,帶甲數十萬,十個孫策舉兵來犯亦不足為懼。為何江夏連連敗北,非是士卒之罪,乃將之罪。黃祖昔日不愧大將之名,曾輔佐州牧劉表有功。可他富貴久了,變得驕奢淫逸,貪生怕死,欺上媚下。這才導致我江夏數萬兵馬逢戰必敗,死傷慘重。今日,黃祖已經被處死,頭顱就在這大旗之上。」唐玉說話時,用手一指黃祖的頭顱。
三軍將校都和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眼珠子都看著黃祖的腦袋直放光,恨啊!加上唐玉的幾句話,他們也都覺得可不就是這樣嗎!孫策才有多少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淹得死他。敗就敗在這黃祖手上了,一打就慫,一打就逃。多少人也經不起他這麼個敗法,死了就死了,早就該死了。
唐玉一看還行,沒白費勁巴拉的殺了黃祖。他一揮手,百十個大箱子搬了出來,往地上一倒,最次就是銅錢,不老少都是金銀,比唐玉的鎧甲還亮,跟挖出個寶藏似得。都是繳獲的,沙羡府庫里的稅銀,黃射押運的那一批。
「三日後待我們大破孫策之時,有功的重賞,死傷的都有撫恤,必不讓其家小沒了著落。」話到這,唐玉也想不出再說什麼
第五十三章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