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本來按例說來,這時候最好還是先去籃球館集合一下,說不定還得要安排一會兒恢復性練習,但今天這情況顯然什麼都沒戲,王道直接做主讓球員們就地解散。
之前還被勝利的喜悅籠罩的少年們在經過一路的消耗之後,激情已經完全褪去,只剩下了疲憊,哪怕是之前比賽中壓根沒有上場過的球員,因為一直緊繃著神經現在驟然放鬆下來也感覺相當疲乏,那是精神上的勞累,所以哪怕是得到了這麼一個往常註定要跳起來的開心的消息,他們表現出興奮的也不多,散去的時候更像是樹倒之後的猢猻。
校巴已經開去停車區了,原地就剩下了王道和汪飛兩個教練組的人,王道回頭看了汪飛一眼,又想了想說道:「你也先回去吧,明天應該是換一個人來了,我待會兒直接找他就行了……」
汪飛訥訥道:「王教練,我才剛回來,幹嘛要換另外一個人?」
王道聞言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汪飛一陣,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丫不是學校體育老師兼任的助教,之前只是有事請假才沒出現,按照道理來說他可是校隊標配的一名助教,另外一名助教才是由學校的體育老師輪流抽空來兼任的。
反應過來後王道只能拍拍腦袋苦笑著掩飾過去:「看我這腦子,犯渾兒了。」
汪飛也有些哭笑不得,差點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搞得要被勸退了呢,如果說之前他對於球隊的狀況一直很失望,只是在猶豫自己找一個什麼樣的藉口才不會打當初那麼信誓旦旦要加入校隊教練組的自己的臉,上一次請假那麼久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但現在汪飛是真的看到希望了,他自然願意自己是現在這支桃園隊的一份子,哪怕他們現在的成功沒多少他的功勞,但他以後還可以努力啊,這可比原來服務於那支爛隊有意思得多啦,就算要他多干點活兒也心甘情願。
這倒也怪不得汪飛「勢利眼」,畢竟他是懷揣著夢想和目的進來,並確實為此付出了辛勞,正常人都會希望有所收穫而非是事半功倍碌碌無為。
「不過你還是要先回去,」王道這回卻是沒等多久,又正色說道:「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待會兒要是有需要我會打電話找你的。」
汪飛點點頭倒也沒糾結那麼多,剛轉過身要離開,抬起腳步的時候卻又想起什麼,馬上迴轉過來訥訥道:「我們好像還沒有交換過號碼?」
王道:「……」
交換了號碼,終於送走了汪飛,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王道眺望著不遠處的籃球館,不禁揉揉腦袋,感覺腦袋亂糟糟一團,千頭萬緒一時間根本厘不清。
陡然又想起了之前糜貞打的那個電話,心裏面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糜貞對他的態度,其實在上次的時候王道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只是沒有絲毫的記憶,唯一能夠探尋到「他」過往線索的日記裡面也沒有怎麼提到異性這方面的事情,這也就讓他在面對糜貞的時候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了。
實際上男女之間也就那麼點破事兒,很容易就能猜得到,真要只是普通的異性朋友關係,或者是老同學之類的關係,糜貞會在面對他的時候表現得那麼奇怪麼?雖然她並不知道,現在他已經不是「他」了。
想了半天不得要領,王道乾脆將之拋到腦後,這種無謂的煩惱先擱在一邊,眼前可是還有更重要的備戰呢,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傍晚的時候,吃過了晚飯,王道終於還是將球隊聚集起來,當然聯絡球員們的事情他在之前已經交給了汪飛,他只是交代一下而已。
對於明天的比賽,表面上略顯淡然,他心裡還是很重視地,知道難度是一回事,自己直接放棄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哪怕知道球隊的疲憊、球員們的缺陣,到時候場上發揮也會大受影響,但王道願意去搏一下,這甚至是在沒有糜貞跟曹壆的那個賭約的情況下都能夠肯定的一點。
王道的骨子裡對於籃球比賽,他還是一個贏球黨,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過主教練又或者是球員經歷,只是作為一個比較投入的旁觀者的原因,對於勝利的追求有些時候會凌駕在現實情況之上,只是他大部分時候還比較理智,敢想敢做,但不會亂想亂做。
當然他的想法是一回事,球員們的想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