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進入大漢初平元年秋。
還是十月天,但洛陽的寒意已經來得通透徹骨,家家戶戶都已經緊閉上了門窗,低語著外面肆虐的涼氣。
這一天的皇宮,卻顯得特別紅火,皇帝再納新妃董氏,實則這已經不算宮中的新人,之前便已經被選秀入宮,如今卻被冊封為貴人,這還是如今宮中首位晉升的**女子,顯然其深受小皇帝恩寵。
而這董貴人的父親,卻是原先漢靈帝母親董太后的侄子,長水校尉董承。
不管怎麼說,皇帝納妃在這時也是一件喜事、好事,整個洛陽都是一派喜慶,董卓也是難得為劉協兩人開了一個宮廷晚宴,遍請朝臣赴宴。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這一次宴會上呂布見到了許多的熟面孔,大多都是在之前王允壽宴上看到過地,而與那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晚宴董卓邀請來的武將分明居多,呂布就不說了,并州軍中、西涼軍中,乃至於皇城的禁衛軍,以及而今幾乎只是淪為洛陽貴族支使弟子「鍍金」的羽林軍中凡是能夠拿的出手的武將,都有份列席。
本來董卓之弟董旻也被董卓安排在了羽林軍之中任職,可惜他卻被曹操害死,這時候董卓難免想起他來,雖然這個弟弟不爭氣,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董卓對別人或許壞,但對於自己的家人還是很好地,所以此刻就有些黯然神傷。
眾賓客哪裡不時時注意他的神態,這時看到這樣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表情,他們卻一個個反而先安靜下來,讓整個現場氣氛都為之一滯,由此足可見這董卓的巨大影響力,時時刻刻一舉一動都被大家所注意,而他的感受大家都要顧忌。
就是本該是宴會主人的少年天子,今年十一歲的劉協,看到這樣也停住了自己偷偷喝酒的動作,他對於董卓的畏懼,甚至比那些朝臣還要深,畢竟他們中許多人並不常見到董卓,沒機會見到自然也沒機會招惹,哪怕董卓發怒也波及不到他們頭上去;可現在董卓最常出入的就是相國府與宮廷之間,劉協也常常能連續幾天都碰上董卓,董卓雖然把他當做一個傀儡一般,但對於他的要求卻一直很嚴厲,但董卓的威勢卻讓他連憤怒都憤怒不起來,只是越來越害怕他。
這對於一朝天子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也就難怪王允會想要儘快除掉董卓讓劉協親政了,否則漢室威嚴越來越下去將蕩然無存,那他們這些忠心漢室的臣子們還有什麼意義?
不過董卓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人都死了不能一直活在過去,且他早就已經將曹操列入了必殺名單,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將黯淡神色一收,董卓又恢復了自己的張狂一面,讓大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將宴會氣氛再次點燃。
這畢竟也是件樂事,哪怕董卓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無故去破壞,不過有他在大家說實話也無法盡心去玩,反倒是他入了**去干那人盡皆知的齷蹉勾當之後,眾人還更能夠放得開,就是劉協也不再偷偷喝酒,而是光明正大起來,遠處的王允也沒有上前來勸,他們都知道董卓是去幹什麼去了,可他們能夠說什麼呢?
就讓小皇帝自己放縱一下吧,也只是這麼一下難得的機會而已,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不夠悲哀則悲哀矣,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就在洛陽東邊的河北大地上,再次陷入了戰端之中,更少有人想到這次突然掀起戰端的人竟然是已經平靜了許久連之前公孫瓚與韓馥之間的爭鬥都沒有半點插手意圖的袁紹。
不過仔細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誰都能夠感受得到董卓給人的壓力,尤其是在西涼馬騰和韓遂率領河西數支勢力一起在關中和牛輔對峙了將近一個月之後突然宣告投入董卓旗下,儘管這只是一種名義上的投誠,關鍵時刻誰也不會當回事兒,而兩人除了一個征西將軍、一個鎮西將軍的名頭,當然馬騰在鎮西將軍之外,還得到了涼州牧的職銜,反正這塊地方本來就在他們的勢力範圍之下,給不給朝廷都沒有什麼損失,除此之外也沒有給他們什麼實質好處,甚至馬騰還為此付出了一個質子的代價,顯然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就是一個暫時的交換,可對於袁紹來說仍然是一個巨大的壓力,這至少證明了韓馬他們現在並不敢明目張胆反抗董卓,儘管這是一個定時炸彈,董卓也不敢完全放開,但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說董卓的西邊是安全地,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