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學院所在,側近的山谷中。
田信也不知道這裡對應後世哪裡,反正學院地址也是典滿等人考察選定的,即方便出入,周圍也有相對封閉、俊秀的學習環境。
而學院西邊十幾里處,就有一處溫泉,只是出入不便,溫泉也毫無章法。
經過三百餘人一年時間的修葺,鑿山開路、搬運石塊壘砌、圍起溫泉,堆積平地建設屋舍,這裡終於在夏曆四月時完工,成了田信的第四座別館。
第一座是關姬修造給他的橘林館,第二座是象邑的白象館,第三座是丹水之北的丹陽館,硬是發展成了丹陽邑。
於是在夏曆四月末,田信給女兒阿鹽過了一個相對豐盛的百日宴席後就領著許多人來溫泉館遊玩。
這裡比學院的環境更為封閉、幽深,但距離繁華平原只有三十幾里路程;既能滿足日常的避暑、散心需求,又不會妨礙正常的公務處理。
浸泡在暖融融溫泉里,田信對一起泡澡的夏侯獻、典滿、姜維、鄧艾、陸延、虞世方等人感慨:「自漢中戰事我家族親不得不遷移時,就患有心病,自此一日不敢安眠。從戎入伍後,雖天下無敵,卻也多生疲倦。長公主待我和善,想盡許多辦法,也難解我之心病。」
夏侯獻、姜維、鄧艾是第一次這樣泡澡,都可以看到田信胸前背後、兩臂那交錯、糾纏的疤痕,疤痕多了糾纏在一起,反而有一點像『龍』。
也到一起泡澡時,才發現虞世方、陸延也是清爽短髮。
虞世方水性極好,整個人四肢展開懸浮、貼在水面,臉朝上卻閉著眼,語腔懶散:「看來公上聞雞起舞之名,似另有內情呀。」
他總算卸任了弘農郡守一職,重返中樞,當了最為重要的兵部卿。雖然不涉及北府、漢僮義從的指揮權,可負責的是夏州府兵補充、漢僮轉為平民這類政務,依舊與北府存在密切的交集。
田信認真回想片刻,笑說:「或許吧,當年寄宿孟府君處,即為家仇而忿忿難眠,又常思念家人而碾轉反側。每每聽到雞鳴聲,就恨不得宰殺了下肚。」
其他人不好開口,只是自認為身負大仇的典滿、姜維兩個人面露愧疚之色。
稍稍停頓,田信就去看虞世方:「我欲七月時遣世方與李正方出使河套,即為冊封竇公官爵,也為促成婚事。收復河套、雲中之地,乃係大事。朝中會遣人同行,我以為來的人會是諸葛伯松。」
這下虞世方無法維持平衡,整個人沉到水池裡撲騰腿腳把頭鑽出水面,抹一把臉:「七月?」
「應該是七月,我已上書朝中,以竇氏之重,朝廷不會遣謁者、黃門郎,唯一合適之人乃諸葛伯松。此去河套,由李正方代我為世方主婚,我料竇氏也無話可說。」
田信這裡只是陳述一個既定的決定,他連虞世方的聘禮都準備好了,整整三千套鐵甲,對得起竇氏女兒的身份。
有這三千套鐵甲,竇氏就能更好的控制日益龐大的部落,先能穩住三五年。
只要竇氏的部落維持穩定,自然能牢牢掌控住朔方、五原二郡;凡進入這裡放牧的外來部落,要麼被摧毀,要麼歸附。
夏侯獻想到一些諸葛喬的傳說,本要張口說給田信,又覺得這種事情實屬多餘。
雙方已經分屬敵對,若不是有一個大將軍在上面壓著……早就開始動手了。
談完虞世方的婚事安排,話題就轉移到其他人身上,田信先勸典滿再努力努力,爭取再生幾個孩子;如果夫妻分居兩地不方便,也可以先讓孟姬以後常住溫泉館,為他管理這座別館。
這樣孟姬、典滿夫婦居住的很近,自能方便成事。
隨後又勸鄧艾趕緊找一個妻子,戎旅中人很不自由,鄧艾就一個母親。這也是一位通情達理、能吃苦耐勞的母親,被田信安排住在平樂觀,結果卻閒不住,常幫鄰里的軍吏家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鄧艾的語言劣勢自會引來同僚之間的隔閡,他的母親用一點一滴的努力為他化解可能存在的隔閡。
如果鄧艾早點成婚,家裡老母親不僅有個伴,也能轉移注意力,不去再做哪些瑣碎事情。
以鄧艾現在的地位,他的母親越是勤